蘇允弦的唇角微微扯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既然有碩王的勢力在,也自然不會少了太孫的人。
太子府內此刻早已是嘩然一片。
太子一臉憂愁的坐在椅上仰頭凝視著窗外,他的思緒紛亂,嘴裏還喃喃著:“這豈不是胡鬧麼,這小子究竟是誰給他的膽子,主意也實在是太大了點!居然敢開卷考!”
聽著太子如此氣惱,可那元清逸的臉上卻是掛著似笑非笑,“父王倒也勿惱,主考官是誰,父王也並非是不知。”
話說了一半兒,元清逸頓了頓後又說道:“不過,允弦此舉定是無奈之為,否則他何須鋌而走險,定是我那皇叔又在背地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父王覺得不妥,可我卻以為,允弦此舉實屬妙哉。”
“你,你也真是,他胡鬧你也跟著他胡鬧麼?”太子長袍一袖一甩,猛地轉過身來朝著身後的元清逸囑咐道:“甭管你今日是捆也好,還是托人將那小子打暈了扛回去也罷,總之不能這麼胡來!搭上的可是他自己的仕途啊!”
“父王實屬是多慮了,您又不是不知他的成績如何,眼下暫且就由著允弦這麼‘胡來’吧,即便是葬送,那也是蘇允弦的仕途,更名換姓再重來不也……”
說罷,元清逸挑眉看向太子,臉上漾著一抹邪笑。
太子這心中是感慨萬千,琅琊王氏一家征戰四方祖輩都是以武將出身,而今好不容易出了這麼一個讀書成才的,卻不料,腦子也是軸得很,一根筋。
考試遠不能一日便結束,太子甚是比元清逸都要焦慮,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又急又惱的在原地來回的踱步。
這事兒可不能就這麼辦!
……
打從蘇娘子和蘇山來到了竹苑之後,嚴敏這才是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有娘的孩子是個寶。
蘇山當日便直接去了城裏買了活鵝,回來就直接鹵了。
擱著一層樓,那麼嚴實的一道窗戶,嚴敏都能嗅到樓底下誘人勾魂兒的鹵鵝香。
想想她確實是已經有段時日都沒吃到爹做的鹵鵝了,心裏還是怪想的。
“我跟你爹來的時候也是匆忙,這會在城裏買菜都不好買新鮮的,敏敏你先湊合吃兩口,待明兒我讓你爹早些起來,去隔壁那些村裏收點魚呀肉呀啥的……”
蘇娘子邊說著邊幫嚴敏拉開椅子,還細心地用熱水將她的筷子勺子又涮了涮。
嚴敏怔怔的瞧著麵前這一桌子的饕餮盛宴,說是饕餮盛宴一點兒都不為過,僅僅隻是吃一頓晚餐而已,何至於做的如此豐盛!
整整六菜一湯啊,且還隻有他們一家三口,就算是帶上了錦玉,也不過才四人!
且六道菜全都是硬菜,什麼鹵鵝、燒雞、紅燒魚……
唯一的一道素菜,大概就是嚴敏麵前的那道小蔥蛋花湯了吧。
“爹,娘,你們來就開始忙活,也不說歇歇腳。家裏本就有人做飯,你說,你們養了我們這麼些年,到了我都要當娘的時候了,還沒讓你倆享福,還得你們照顧我……”說著說著,嚴敏也不知道自兒個這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