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知道,諸位這是在讓著我家茵茵,不要礙於老夫在場擾了你們的性質啊!”裴相說著,接過那裴茵茵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
有了裴茵茵起的這個頭之後,後麵的人算是更難辦了。
倘若作詩一般,被一介女流比了下去,豈不是要遭人恥笑?
可倘若將這裴茵茵比下去,不過也是比贏了一個弱女子,此舉也實在是令人不齒。
眾人麵麵相覷,場麵一度陷入了無比尷尬的絕地裏,沒有一人願意“挺身而出”。
“怎麼,一個個的也沒人湊聲兒啊,是老夫攜愛孫打擾了你們的雅興了?”裴相打量著四周眾人,撫須冷冷一笑,又道:“太學院不是今年出了兩個秋考榜首,人呢?”
蕭逸聽到裴相的話之後,幾乎是想也沒想的直接拔腿開溜了!
他假借自己還要去下麵準備茶水為由,同上麵的人交代了一聲便去了後庭。
隻剩下蘇允弦一人在此,這裴相要的便是這般效果!
“不就是做首詩麼,這有何難的?難不成,這秋考門檻都如此之低了麼?”碩王一邊說著,一邊眯眸上下打量著蘇允弦,一副饒有深意的樣子。
就連安頌郅都要替蘇允弦捏一把汗,這首詩不管作與不作,勢必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蘇允弦表麵鎮定自若,可這心底卻在另打盤算,不是說太孫也要來,這人呢?
“民婦見過太子殿下,見過碩王殿下。”
明亮的女聲從不遠處響起,蘇允弦下意識的抬頭一瞥,竟是敏敏。
他不由得緊蹙起劍眉,餘光瞄了眼位居高位之上的碩王。
碩王像是選準了時機在這節骨眼上刁難似的,他哼了一聲,道:“本王看,這榜首也不過如此,就連一屆區區女輩都不如,不過是以橘為題作詩一首都答不上來,也罷,也罷!”
“碩王這不是有意刁難。”太子重力將手中茶盅往桌上一放,冷聲道。
嚴敏行禮後入席,蘇允弦貼心甚微的將桌上擺放的餐食擱置一旁,取而代之的是他從家拿來的那些小吃蜜餞兒。
剛入座的嚴敏,仔細一聽便知曉這其中玄機。
榜首,這不就是在說允弦麼?
女輩?她環視了一眼四周,眸光落在了裴相的身側,瞧著那姑娘和裴相麵帶三分相似,這年紀八成不會是他閨女,許是孫輩……
“殿下,是要以橘為題,作詩一首麼?”嚴敏笑吟吟地看向前方的碩王,起身問道。
“是。”
如此簡單,翰林院和太學府不可能沒人作不出一首詩來。
“民婦以為,倒並非是在場的諸位答不上來,而是不好意思作答,若是太子殿下及碩王殿下不嫌棄,民婦倒是想到了一句,不知可否當講?”
一旁的蘇允弦並未製止敏敏的動作,他深知,這是解‘題’的最好答案。
碩王本是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接著道:“本就是詩會,你大可暢所欲言!”
他倒是想瞧瞧,一介草婦,能作出怎樣一首詩來!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