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敏連忙招呼著讓小冬她們去給白先生盛碗飯過來。
算著時辰,這時候白先生應該是在太學府教學,不應該會出現在這兒。
除非,是有什麼特殊情況,特別的原因。
“這是今天煲的雞湯,煮的麵條兒。”小冬彎腰將麵碗放在了桌上,隨手又擺上了幾道小菜,都是方才在廚房裏醃製的。
白先生也不是那挑食的主兒,袖子一捋,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頤開始吃了起來:“雞湯煮麵條兒,好東西,今兒個老夫也是跟著敏敏你蒙福了啊!”
“先生不怪敏敏今兒個招待不周已是大度了,我是想著家裏今兒個人也不多,就隨便煮了這家常便飯。”說著,嚴敏又交代了小冬她們去再炒幾道小菜。
“人不多?”白先生說話時候眼神暗含深意的掃了嚴敏一眼,接著又扒拉著碗裏的麵條。
嚴敏吃飯的時候,餘光時不時的往樓上瞄兩眼。
見著白先生從來竹苑到現在,隻字未提允弦的事兒,她這心中更是不安了。
多半是允弦裝病的事兒,就連白先生也未曾知會一聲。
“不錯,味道甚是不錯。”白先生夾起最後一筷子麵條吸溜一口入嘴,接著笑眯眯的瞅著嚴敏說道。
嚴敏這心底惴惴不安,亦不知白先生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隻是為了一頓麵條,那不值當。
“這是給敏敏你的,這裏麵裝的可是一根上等的狼毫,就當給你肚裏那還沒出生的娃娃見麵禮了。”白先生說罷,拿起那精致的木盒兒在桌上敲了敲。
雖還未見著那白先生所說的上等狼毫,可嚴敏心底也是清楚的,白先生送禮,自不會送那等俗物,定也是價值不菲的。
更況且,以白先生這身份地位,他可是當今的太子太傅啊!
“不不不,白先生這禮物實在是太過貴重了,更何況,這肚裏的是個娃兒是個閨女,都還不清楚呢。”
正當嚴敏推辭不要,白先生卻冷了冷臉,故作生氣的哼了一聲又說道:“不收,就是瞧不上老夫這根筆咯?”
嚴敏哪是這個意思!
末了,嚴敏無可奈何之下,隻好硬著頭皮收起。
畢竟當下允弦不在家,她做啥事兒也沒有底氣,更是不知這根筆是啥含義。
若要說當初在徐州,那嚴敏定會當仁不讓收了便收了,大不了等著白先生誕辰時候再送個禮回回去,可當下是在京城……
她生怕自己做出了一絲一毫,一步錯,步步錯,牽連到允弦的身上。
“安頌郅說允弦病的可不輕啊。”白先生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一邊若有似無的瞟了嚴敏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嚴敏私下裏倒吸一口涼氣,遲疑幾秒後才回應道:“許就是吃了什麼不潔物,在家休養幾日,便好。”
聯想到先前時候,白先生是見過四姨娘她們的。
這易容術……
“既然老夫來都來了,就上去瞅瞅允弦,在樓上是吧?哪個屋啊?”白先生說著忽的站起身來,作勢就要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