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若是不提起這事兒,蘇允弦都要給譚熙兒忘了。
“明日去了就知道了。”說罷,允弦又從地上拿了一塊番薯丟到了火爐子裏翻烤。
一旁的楚浩然小聲嘟囔著:“這白先生也實在是太過分了,都已經當了國師的人了,還占便宜,來吃我敏姐兒的烤番薯。”
聽了這話後,嚴敏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這段時間一直大家都是處於提心吊膽的時候,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蘇娘子和蘇山他們,以及外麵的胖頭魚等人並沒有深究會不會為他們的家人們拿到什麼賞賜。
從一開始的恨之入骨,直到後麵的漸漸釋懷。
時至今日,他們就像是重生了一般。
“大好的日子,今天晚上咱們在家吃火鍋,團團圓圓!”蘇山笑嗬嗬的搓了搓手,接著拿起荷包便興衝衝的出了門去。
一旁的嚴錦玉拽了拽他姑姑的衣袖,小聲說道:“我山爺爺這話說的,皇帝駕崩了,這能算得上是啥大好日子……這要是讓人聽著,那還了得?”
“你這小子,說啥呢,你是不清楚罷了,老皇帝先前誤吃了那麼多貴妃給的毒藥,氣血倒流,每日痛不欲生,你真以為人活著是好事兒啊。更況且,那麼多歹人被繩之以法,這不是大好日子?”
楚浩然白了嚴錦玉一眼,對其懟道。
國喪一事,自是同旁的不能相比,當下老皇帝的棺槨要停在宮內停足七日,仰受眾人跪拜,七日後才可下葬。
京城管的尤為嚴苛,三年內不許放炮仗,煙花,等等。
紅白喜事也更是不能吹吹打打。
“敏敏,你給那些菜放下,讓你爹來洗就成。”蘇娘子一瞅嚴敏正忙活著洗菜,端菜,連忙上前一步去快聲對其製止道。
一旁的蘇山早就已經忙的腳不沾地了都,這還得抽出空子來接過蘇娘子遞來的菜盆。
大銅鍋冒著煙兒,鍋底沸騰,誘人的香味兒直飄幾裏遠。
正當蘇山端著剛洗好的菜擱在桌上,招呼著大夥兒過來吃飯時,前麵忽隱忽現的一道亮光。
像是什麼人朝著竹苑這趕來。
“你看你,又給肉片切厚了,我之前不是都跟你說了麼,切太厚煮火鍋吃容易老。”蘇娘子嘴裏碎碎念叨著,順勢將那些五花肉片丟進了鍋裏。
蘇允弦也察覺到他爹臉上的異樣,順著眸光往正前方看去。
一輛奢華的馬車停落在竹苑的門外。
尾隨其後的百位官兵隻是靜靜地站在後麵,一個個的就跟木頭人兒似的,一點動靜都不敢發。
是墨染?
蘇允弦微微一怔,帶有一絲狐疑的看著眼前。
卷簾被人升起,元清逸慢步走下馬車,身後緊跟的竟還有一人。
“敏敏!”譚熙兒一身素衣打扮,快步從馬車上跑下來,歡喜不已的朝著嚴敏身邊奔去。
嚴敏和蘇允弦他們回過神來,連忙跪地行禮。
見狀,元清逸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將蘇娘子及蘇山,攙扶而起:“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