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材人直接背過氣兒,暈了過去。
昀兒也看到了鏡中的自己,她那金豆豆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個勁兒的往下淌。
聞訊趕來的嚴敏姑侄兒倆,一見著眼前此景,根本不用想就知道,這一切肯定又是出自於小寶兒之手。
“好看,好看!”蘇愉辰焦急忙慌的從他娘親的手中抽下了帕子,輕輕地幫著昀兒擦了擦眼淚兒,嘴裏還在喃喃著:“昀兒真好看。”
真好看?
嚴錦玉和他姑姑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幹咳了一聲後,壓低了聲線說道:“真不知道,我寶兒弟怎麼說得出這種違心話的,咳咳。”
錦玉的一番話說完,昀兒哭的更厲害了。
嚴敏叫人先給李木材帶下去,看看都給人家嚇成啥樣兒了……
“別哭,別哭,李木材一直膽兒都不大,這不怪昀兒。”嚴敏蹲下身來,一臉認真的看著昀兒,對其勸說道。
昀兒的眼淚才剛止住,巴巴地瞅著門口,糯糯的開口說道:“李木材,咋樣兒了,沒死吧?”
死……
那不至於。
蘇愉辰也學著他娘哄昀兒的樣,輕輕地摸了摸人家的額頭,頓了頓後,說道:“昀兒最好看,就像城口賣的紙娃娃一樣,好看!”
“那是棺材鋪吧……”
錦玉的這一句補刀,緊接著昀兒的眼淚就跟洪水猛獸一般覆水難收,哭的更慘了。
蘇愉辰撓了撓頭,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昀兒,他說錯啥了?
“這孩子,跟你爹一個德行,哪兒都好,就是多長了一張嘴。”嚴敏順勢一把將小昀兒抱了起來,帶她去院兒裏洗臉。
“就一張嘴啊,娘親!”蘇愉辰在自己的臉上摸了摸之後,朝著他娘親的背影,高聲喊道。
嚴敏帶著昀兒一塊進了她和允弦那屋,過了好一陣才從屋裏出來。
從她倆進屋開始,蘇愉辰就一直站在他娘親的屋門口,巴巴的等著,盼著,可再等著昀兒她們出來的時候,人可已經好了。
亦不知,他娘親是使了啥好法子。
昀兒剛一出來,蘇愉辰便快步迎了上去。
人家一個女娃娃,他才說了人家像外麵棺材鋪的紙人兒,昀兒能對他有好氣,那才是見鬼呢。
“昀兒,烤花生。”
蘇愉辰從他大哥哥手裏拿過那一碟花生米,借花獻佛似的端到了昀兒跟前。
未料到,昀兒就連看都不看一眼,低著頭朝著堂屋走去。
待到蘇允弦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天色已黑,站在屋門口還能聽到雨水淋在屋簷上的滴答滴答聲。
他推門的那一瞬,便察覺到了異樣。
今兒個這木門倒是比起往日更重了些,推起來,也更費勁。
蘇允弦重力一推,當那扇木門朝裏開時,伴隨著咣當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落了下來。
蘇允弦迅速一閃,身子往後一咧。
一個小木盆兒就那麼從門頂那掉了下來,木盆兒裏裝的水,還撒了一地。
他朝著院兒裏看了一眼,當即便對視上了小寶兒那一副無辜的表情。
蘇愉辰正打算往水盆兒裏舀水的動作瞬間停滯,一隻手也頓在了半空,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