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床上小人兒的一聲尖叫,還沒待嚴敏反應過來,一旁的允弦可就將這小肉墩兒從床上給提溜了起來。
“哎呦呦,疼,疼!”
蘇愉辰被拎著倆小胳膊,小腿兒還在空中踢騰著。
蘇允弦將他給扔到了他自兒個的床上,被褥一蓋,“男子豈能同旁人妻宿同一張床,還不知羞了。”
這一句話給蘇愉辰說的一愣一愣的……
待到他爹爹將門一關,人都已經走沒影兒了,他這才反應過來。
“那,那也是我娘親,我娘親啊!”
蘇愉辰躺在這冷颼颼的木板床上,凍得縮手縮腳,卻又奈何,他人小言輕,哪兒是爹爹對手嘛。
哼,走著瞧。
夜裏,嚴敏從屋裏裝了一個熱乎的湯婆子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小寶兒的房門。
床上的小人兒蜷成了個蝦球兒樣,緊緊地裹著被褥。
大灣縣這邊兒是濕冷,和京城不一樣,別看這兒不下雪,可人裹的厚厚的,還是不覺暖和。
來的時候隻是聽聞說大灣縣這裏暖和,冬日不下雪,丫鬟們也就隻是備了一個湯婆子拿上,就這一個,自是先供給娃兒使了。
好歹昀兒和小春她們一塊睡,人多,暖和。
嚴敏輕輕地掀開了小寶兒的被褥,將那湯婆子塞了進去,順便再給他的被角掖好。
“那是我娘親,我娘親,又不是你……”
睡夢中的小人兒夢囈中還在喃喃。
可見今晚,他爹爹可是給他氣的不輕。
一夜睡醒後,外麵的雨勢愈發的大了,院子裏起了一地的泥巴湯。
嚴敏剛起床準備洗漱一下給院兒裏拾掇拾掇,眼看就要過年了,屋裏亂糟糟的,也不是那回事兒。
因為下雨又加上到了年口了,銅鑼巷那的人,零零散散少的可憐。
基本上鄉親們該換置的換置,多少家裏都能添上點吃喝,這個年算是不用太愁了,畢竟也都不用花費一文一利兒,人們的心裏都是歡喜的。
不過,有人歡喜,便有人憂。
大清早的馬家便鬧得雞飛狗跳,馬家老大手裏拿著一根炸鞭,追著馬文氏從院兒裏跑了出來。
“不會下蛋的老母雞,養你這麼些年,連個蛋都不會下,要你有何用?你那不中用的老爹輸了銀子,還有臉找馬家還錢!”
馬老大一邊謾罵著,一邊疾步追在馬文氏的身後。
街上的行人紛紛,卻無一人敢上去湊熱鬧的。
不過,馬文氏再怎麼著也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一個,前麵還沒跑過兩條街,就被馬家的家丁給帶了回去。
馬文氏的哭嚎聲,及馬家老大的謾罵扯響整條街。
引得整條路上的人議論紛紛。
“我那天去地裏幹活兒的時候可就聽著了,大公子在那罵罵咧咧的,說是前陣子拉城裏的那一批糧食可都砸手裏了。”
……
趕著這陣雨勢小了些,嚴敏剛帶著小寶兒出門,半道上可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李老太一臉神秘兮兮的拉了她一把,拽到了背地裏去,小聲說道:“蘇夫人,你聽說了沒。”
“什麼?怎麼了李老夫人。”嚴敏甚是詫異的看了李老太一眼,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