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錦玉心情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白了他姑姑一眼,又暗自歎息一聲,轉臉可就回了自兒個的屋裏去。
“夫人這還真是和蘇太守一樣,為民為鄉親們,操碎了心啊!”劉瑛有些局促的看著嚴敏笑了笑,嘴上說道。
那可不得是操碎了心麼……
嚴敏也並非隻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她心裏清楚的很,錦玉一個人,力量也是微薄的,腦袋裏裝的內容也是有限度的。
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大灣縣確實是有一批流民,不過這些人和京城,甚至是徐州那比起,都是鳳毛麟角一點兒而已……
畢竟,這窮鄉僻壤的地兒,貧瘠如此,家家戶戶隻要能吃飽飯都能算得上富裕人家的地兒,能在這地方討來什麼?
夜深人靜,蘇愉辰已經乖巧的給自己洗漱了一番後,和他娘親道了別,鑽進了被窩裏。
大家都已經回屋休息,隻有嚴敏一人還坐在小院兒裏,她手裏拿著刺繡的布料子,一邊縫製著東西。
錦玉心底鬱悶的很,在屋裏翻來覆去睡不著,原本是打算出來倒杯水的,結果一出來便瞧見他姑姑坐在院兒裏。
“大半夜的不睡覺,我姑丈呢?這麼晚了還不回來。”錦玉隨口念叨了一句,接著也隨手拉開了椅子坐下。
嚴敏從邊兒上的托盤裏拿出了瓷杯,給他也倒上了一杯溫茶,“我有一個不錯的法子,你想不想聽聽。”
嚴錦玉這正因為修路的事兒犯愁,犯難呢,一聽他姑姑這話,那正是巴不得呢!
“洗耳恭聽!”
……
衙門的大牢裏,幾個官差站在一側,將那徐源給圍在了中央。
“蘇太守,太守大人,我真的能說的我全都說了,我這次也是,也是一時興起,財迷心竅了,求求您能不能放過我一馬,就饒了我這回吧,我保證我出去以後,一定老老實實做人。”
徐源幾乎是帶著哭腔的看著蘇允弦。
可,麵前的少年郎神情嚴峻,不苟言笑,一臉的冷冽。
蘇允弦來回翻了又翻,今天徐源說的話,全部都被記錄在冊,全都在這上麵了。
他可是隻字未提關於蘇衍之,火藥屋的事兒……
“住客棧不給錢,下酒樓賒白賬,這些罪證還真是夠不上讓你在這大獄裏麵待上個十年半載的。”蘇允弦不禁冷笑一聲,他看著麵前的本子,上麵還有一行記載著給譚知府每年年下送去的鯉魚若幹。
這便是他徐源自己自招的,行賄之罪。
朝中律法,也是按照事情情節來量刑的,並非是有律法之舉,便能一律量刑。
加上徐源認罪態度‘良好’全部都是自己自招,這些蠅頭小利,頂多也就是對他罷官而已,如此簡單。
徐源哭喪著一張臉,猶猶豫豫的小聲又說道:“那,還有一回,有人給我那送去了五十兩銀子,是用一個裝菜用的簍子裝的,我也不知道那是誰送去的,就,就財迷心竅的給收了,太守大人,我真的是全部都招了,您要相信我啊。”
“信,怎麼能不信你。”
蘇允弦朝著身後的阿銀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