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個金尊玉貴的恒王殿下,就是當時那個在斷崖下麵跟個泥巴糊成的血人...
說起來,她那日到斷崖下麵去采靈芝,就正好看到了這個胸口還有所起伏,但是看起來像是一團泥巴糊成的馬賽克,心裏想想他可能是也命不該絕,就給他把了個脈,救他一命。
原來,緣分是在那個時候定下的?
但是恒王殿下怎麼會這麼狼狽的掉在斷崖下麵,還奄奄一息?
哦!
雲玥恍然大悟後又疑惑了:“所以你那個時候是在被人追殺?可是你不是休養生息去了嗎?”
“說來話長。”元恒含了一口蜂蜜水在嘴裏潤了潤,又咽下,“你又是為何會去那處斷崖下麵?”
“采靈芝啊。”雲玥不假思索道,倒也不攔功勞,“我也不算是救了你的命,你原本就命不該絕。”
“好了,不說這個了。”元恒望了阿洛住著的屋子一眼,“你就打算讓他留下?這個人武功不低,又是東風的人。不如,讓他去我那裏?”
雲玥想了想,婉拒了美人哥哥的好意:“你放心吧,他不會傷害我的。”
看著雲玥這樣篤定,元恒也沒有什麼別的可說了,隻好作罷。
兩人對坐,日光漸漸轉移,夕陽染紅了一邊天,偶有幾隻大雁自高空掠過,涼爽宜人。
“不如,我來你這裏住幾日。”元恒忽然道。
雲玥拿糕點的手微微一頓,十分不解:“嗯?”
“近來覺得身子十分不適,可能是體內的寒毒又發作了。”元恒一臉嚴肅道,“這個事情不能外傳,我隻相信你,至於外麵的流言蜚語,我保證不會有。”
不知道為什麼,身上的膽子突然就重了呢。
雲玥本來想拒絕的,但是這事事關性命,想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那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元恒的神情更嚴肅了,“畢竟誰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壓不住,半夜吐血。”
吐血?
這麼嚴重嗎?
雲玥連忙給他把脈。
元恒怕她識破,用體內內力,憑借著之前犯病時候的記憶強行影響經脈走勢。
雲玥一把脈,麵色便更加沉重了。
果然如美人哥哥所說,確實如此。
“那你今日就住在我旁邊的院子裏吧,就是阿洛住著的院子。讓人給你收拾一間房出來。”雲玥麵容嚴肅的收回手,“這幾日的藥膳我給你寫下來,讓廚房做。”
“好。”元恒通體舒暢,欣然道,“我今日就讓他們將東西都搬過來。”
付玉珩剛好走過來,聽到這句話,在心裏鄙夷了元恒一頓。
為了追夫人,原來是可以這樣的嗎?
“你可以走了。”元恒正好瞧見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道,“回去王府順便讓李伯將本王的東西收拾好送來日月山莊。”
付玉珩冷漠道:“你可以讓南風去,我才不當傳話的。我今日就回江南了。”
元恒嗯了一聲,皺了皺眉。
南風立馬從樹上跳下來:“屬下現在就去。”
付玉珩見狀哼了一聲,將春花打包好的蛋黃酥一拎,很高貴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個見色忘友的,他是看都懶的再看一眼了,還是自己那些紅顏知己好,回江南去了。
再見了。
呸。
再也不見!
哼!
看著付玉珩哼著小曲兒走了,雲玥認命吩咐下人將那個院子裏最大的那一間打掃收拾出來供美人哥哥住。
等到孟蝶回來,就發現餐桌上又多了人。
“不知恒王殿下在此。”孟蝶道,“有失遠迎。”
“孟夫人不必客氣,本王此次來,是來送宮宴的帖子。”元恒從南風手裏拿過那張燙金落印綴著流蘇的帖子,遞給孟蝶,“順便來給雲容將軍傳個話。”
孟蝶一聽雲容的名字,心裏有些不悅。
這個人可真是,竟然找到恒王殿下來給他傳話。
但是眼前的人是天瀾王爺,孟蝶九段是不想聽,也不會失了禮數。
但其實是雲容實在是投告無門,才厚著臉皮找上的恒王。
“王爺請講。”孟蝶頷首。
“他說願意分家,不知道孟夫人意下如何?”元恒將話傳到,然後看了看孟蝶的神色。
“現在想起來了?晚了!”孟蝶冷笑一聲,然後給元恒殿下行了一禮道,“勞煩殿下回話,我可進不起他們家。”
”孟夫人的話,本王一定帶到。”元恒點了點頭。
他也不想孟蝶她們搬回去。
讓他住到日月山莊,可以說是閑遊。
但是讓他住到雲府去,是不可能的,總歸還是要避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