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雲煜,母妃是叫……煜兒不敢直呼母妃大名。”
雲煜說到一半,立馬低下了頭,裝出了害怕的樣子。
“沒關係,我隻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你當做隻是在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不算是在叫我。”
苟雪看著他這頭烏黑柔順的頭發,頓感手癢,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雲煜身形微僵,過了好一會才弱弱地開了口:“母妃姓顧,名傾雪。”
“是哪三個字呢?”
苟雪假裝啥都不知道,必須確認是哪幾個字才放心。
“顧家的顧,傾城的傾,下雪的雪。”
雲煜說得一字一頓,仿佛是生怕她聽不清。
“不錯,很有意境。”
苟雪自戀般地誇了一句,隨即摸了摸他的頭,語氣溫柔地道:“你呢?是雲朵的雲,玉佩的玉嗎?”
雲煜又一次僵住了。
“若不是就連父皇都要忌憚顧家三分,我一定要剁了這個女人的手。”
他早已氣得臉色發青,卻不能發作,隻能盡力忍耐,配合著答道:“不是玉佩的玉,是火字旁的煜。”
“哦。”
苟雪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話鋒一轉道:“我平時是喊你煜兒嗎?”
“嗯。”
雲煜沒抬頭,隻是應了一聲。
“說實話,我覺得煜兒聽起來有點怪,娘親以後還是叫你崽崽吧。”
“煜兒”跟“玉兒”同音,苟雪一不小心就會聯想到大玉兒,容易出戲,所以她決定在沒有在外人的時候管雲煜叫崽崽。
“崽崽?”
雲煜不由愣了一瞬。
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他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對啊,叫崽崽不是更親切嗎?”
苟雪不想考慮古代到底有沒有崽崽這種叫法的問題。
“崽崽,你手裏的藥是給娘親喝的嗎?”
她也不想跟雲煜解釋,幹脆轉移了話題。
“嗯。”
雲煜連忙把藥碗端到了“顧傾雪”跟前,顯得特別乖巧。
“某某,這藥沒有問題吧?”
苟雪接了過來,暗中詢問某某。
“沒有,隻是一碗用來退燒的藥。”
某某已經掃描過了,裏麵沒有毒藥之類的有害成分。
“那就好。”
苟雪鬆了口氣,低頭喝了一口。
“尼瑪!怎麼這麼苦?”
藥剛入口,苟雪就差點吐了。
她這輩子都沒有喝過這麼苦的藥,簡直就像是喝了一口苦膽汁。
“早知道就不封存記憶了,要是沒封存的話,我估計不會覺得太苦。”
苟雪隱約記得她以前吃過丹藥,丹藥也是很苦的,奈何她已經忘了那種苦的體驗,以至於像是第一次嚐試這樣的苦。
“母妃是不想喝了嗎?”
雲煜抬頭看向了被苦到麵容扭曲的“顧傾雪”,佯裝小心翼翼地道。
“不,藥還是要喝的。”
苟雪扯著嘴角笑了笑,屏住呼吸,來了個一口悶。
顧傾雪這次是真的病了,不能把藥倒掉。
“某某,我好像看到了天堂。”
把碗遞還給雲煜後,苟雪靈魂出竅般地癱了下去。
“吃點糖去一下苦味吧。”
某某馬上給出了貼心的建議。
“不會影響藥效嗎?”
苟雪不太確定。
“稍微吃一點應該不會。”
某某覺得不會,隻要別吃太多就行。
“行。”
苟雪立刻坐直了身子,側頭看向雲煜,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崽崽,你有糖嗎?”
“糖?”
雲煜本想把碗拿出去,聽到這話後,愣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