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睨了司毅一眼:“老大,幸災樂禍什麼的還是不要太明顯。”何典陽評上教授這事,我還是聽慕唯說的。
我隨手摟過身邊抱枕。
司毅無聲笑了笑:“好,你自己定奪吧,時間不早了,你們睡吧,明天我再把司安接過去。”
他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我坐在沙發上,一點困意都沒有,突然想起當年我追何典陽那段日子來了。
那段日子可以說是我人生中最灰頭土臉的日子,簡直比我高考做題時還要慘無人道。
當時我掌握了幾個一手資料之後,就開始死皮賴臉的製造跟何典陽偶遇的機會,連廁所都沒放過,當然,這隻限於門外,所以那時我隻恨自己不是男兒身,不然光明正大的闖進廁所,解決完個人問題,再裝作才看見他,自然的問一句:呦,真巧,你也親自來上廁所啊。
我還記得最開始時,何典陽隻是風淡雲清的瞧我一眼,或者直接是無視,等到後來,他就開始擺出一副包公臉。
我覺得特別失敗,再加上因為何典陽我已經躋身於學院風雲人物排行榜前三了,就有點不好意思再在學院裏混,所以天天翹課去隔壁商學院找慕唯。追何典陽這事也就放在一邊了。
慕唯說半途而廢是我身上最大的優點。但我覺得我這優點明明就叫做知難而退。
我那幾天天天跟慕唯混在一起,最後混到她們係的人都跟我熟悉了。我要是一天不去摸魚,他們還會問慕唯‘梁溫暖那個逗比怎麼不來了?’
這麼一回味,其實那段青蔥歲月也挺好的。
我在沙發上呆坐了一夜。
直到司安穿著他的皮卡丘睡衣出現在我麵前:“梁溫暖,爹地給你發工資了嗎?”
我迷茫的看著他:“這才幾號啊就發工資。”
我現在不上班,也就由以前的兼職保姆變成了現在的全職保姆,當然,每月依舊領著司毅發的不菲的薪水。
“可是我今天想去買衣服,特別特別想買衣服。”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說這可怎麼辦?”
我心酸的摸了摸錢包:“你爸留了零花錢給你。”
這死孩崽子愛臭美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我磨磨蹭蹭的去廁所刷牙洗臉,司安卻風風火火的在我身旁像個乒乓球一樣蹦來蹦去:“梁溫暖快點快點。”
我有氣無力瞪了他一眼,擦了把臉,拖著步子跟著他出了門。
我從來不知道冬天可以冷成這樣,這直接導致了一推開大門,我就猛灌了口凜冽寒風,噎的我胸腔發疼,我忍了半天才沒哭出聲來。
今天周一,市中心購物廣場的人也不算多,我牽著裹的像個粽子似的司安一家一家逛童裝。如果非要在這童裝前麵加上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高級童裝。
這小子逛的開心,可憐我左一包右一包的拎著購物袋。
“司安,你夠了,再買的話我就把這些袋子都扔了。”我兩胳膊發酸怒瞪他。
他眨了眨眼:“梁溫暖我也送你一件衣服吧,就當是歡迎你回國的禮物。”
我心一喜,這孩子奏是懂事,於是急忙點點頭:“那我們再逛一會吧,我還能拎。”
於是頂著這死孩崽子鄙視的目光,我戰戰兢兢的挑了件不是很貴但樣式很脫俗的毛衣。
買完衣服出門的時候,我就聽見旁邊有人驚呼:“姑娘!快閃開!冰錐掉下來了!!!!!”
我身子一僵,再想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隻能一把將司安推出去。
這死孩崽子,我就是欠他的,我穿他一件衣服我容易嗎我。
我暈暈乎乎趴在地上,右腦麻了很久之後才傳來陣陣鈍痛。身邊圍了一群人,有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有幫我在身下墊衣服怕我涼著的,但更多的是拍照準備發微博的,估計配上的文字內容差不多就是‘挖槽,看,一個逗比被冰錐砸了’
司安一直在我耳旁哭,好像是群眾們不讓他碰我。我費力的伸出手想把他叫過來,告訴他老娘死也不去何典陽在的醫院,但無奈實在使不出力氣,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好像還是上午。
看了看被窗簾遮住的日光,我有些懊惱,我這身子骨是不是太結實了?就那麼象征性的暈了一下就醒過來了?這以後讓我在貴夫人圈子裏怎麼混?
“不要動。”我呲牙咧嘴想坐起來的時候,聽見何典陽的聲音帶著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