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嫌棄我的吧?”
出於一慣的矯情,我問了一句。
何典陽他露出一口皓齒,臉上酒窩登時顯現出來:“我恨不得連你一起吃了。”
我捂著胸口,這答案太露骨了,這個流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繼續奮戰下一家。
“你什麼時候記憶才會完全恢複呢?你要是記憶都恢複了該多好啊。”我一邊咬著炸丸子一邊看著身邊的何典陽。
他拿竹簽的動作一頓:“現在偶爾會記起一些零散的片段。”
“真的?”我聽了心中有些高興:“都是些什麼片段?”
何典陽麵色愈發的沉了下來:“你把我甩了那時候的片段。”
“呀,你看看這個,這個烤辣椒其實也很好吃啊。”我生怕他再往下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急忙往前走了幾步。
這孩子的內心也忒不陽光,怎麼好事總是想不起來呢。
“暖暖。”
我在前麵走的起勁,突然聽他一本正經的叫了我一聲。一般他這麼叫我的時候,都是有很嚴肅的事情要跟我說。我琢磨著是不是他想跟我說他媽來這了的事。
“跟我在一起辛苦你了。”他幾步趕上我的步子,騰出一隻手攬住我的肩膀:“但我希望你不要放棄,一直待在我身邊。這樣我就有了對抗全世界的勇氣。”
這下我連丸子都吃不進去了,傻逼似的站在原地就開始低頭抹眼淚。
何典陽被我嚇的不輕,急忙將我臉抬起來給我擦著淚水:“怎麼哭了?”
他越柔聲哄我,我就越是想哭,無奈嘴裏還咬著顆丸子,吞不了又不知道吐哪。何典陽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手伸到我嘴前:“吐出來吧,小心噎著。”
我吸了吸鼻子,慢慢吐出丸子。
何典陽被我逗笑了,原本清亮的眸子幾乎完成了一條月牙,笑的隻見出氣不見進氣,把我急的想捂住他的嘴讓他停下。
“能不能不笑了?”我跺了幾下腳:“你再笑我可走了啊。”
何典陽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隻是笑意依舊止不住。
我伸手點著他肩膀:“你再笑?你再笑?”說到後麵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抬頭看了看天兒,今兒難道是出行的黃道吉日?連我們萬年死人臉金經理都來逛小吃街了?
察覺到我的異樣,何典陽來不及收斂笑意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過頭麵對我時,還哪有笑模樣。還真是收放自如啊。
“經理。”我訕訕朝他揮了揮手,後腰被何典陽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金敘眸光微閃,這才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愣怔過後又恢複常態,連眼底那絲自嘲都收了起來。
難道剛才他沒看見我們?
我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瞧見人潮湧動處,荼雅落荒而逃的背影。心裏突然閃過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好吧,請允許我思維混亂一下。
難道莫非傳說中金敘出牆了的對象就是荼雅?
“你好。”
既然我已經開了頭,何典陽隻能違背他自己的意願上前去跟金敘打了招呼。
“你好,何經理。”金敘伸出手跟何典陽碰了碰,再無過多的語言。
我抬手看了看表:“經理你今天也不上班嗎?”
金敘僵著臉看我一眼:“隻是有點事情。你們玩吧。”話畢又朝何典陽點了點頭,與我們擦身而過。
我用手肘推了推何典陽:“當慣了叫獸,被人叫經理感腳如何?我來采訪你一下吧?”我握拳放到何典陽嘴前:“快說說。”
何典陽低頭看了我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仁不讓之勢咬了我一口:“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的何典陽,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無恥啊。
眼見著小吃街就要被我吃到了盡頭。
何典陽拉著我站在出口處:“吃飽了嗎?沒吃飽再吃著走回去。”
我連連點頭:“飽了飽了。”
他一臉高深莫測:“飽了就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我一聽,這次好像是要來真格的了,急忙站直身子,就好像當年被校長訓話一般:“什麼事?”
“嗯。”他發了個開場音:“我睡這家酒店不習慣,想換個地方。”
“就這事?”我這心裏一下子空落落的,那感覺就跟你麵前擺著個盒子,你以為裏麵是一頓大餐的時候,打開一看,原來它隻是一堆垃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