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神樹篇 第二十六章 祭祀(1 / 2)

我和老癢聽到這麼說,就一齊問他想到了什麼,他撓了撓了頭,說道:“在下隻是大概推測,這棵銅樹可能並不是關鍵,起作用的可能是樹上麵這些溝壑,當時祭祀時候,這東西可能是用來收集一些液體,比如說雨水,血液,或者露水之類的東西。”

老癢問他道:“是不是就像以前皇帝收集露水來泡茶葉一樣的東西?那叫什麼,無根水?”

涼師爺用自己的鋼筆在那些裏溝壑裏掛出一些黑色的積垢,經過幾千年的歲月,也無法分辨這些是不是先人幹涸的血液還是雨水中的沉澱物。他又看了看這寫枝椏,說道:“你看,這些枝椏下麵也有像刺刀放血槽一樣的東西,一直通到雲雷紋路中,這枝椏在祭祀中必然也有功用。有可能,真是和血祭有關係。”

我們將泰叔的屍體從枝椏上拋了下去,停留了片刻,再無其他,老癢就不耐煩催促我們快點起程。

我往上爬去,邊問涼師爺關於這些溝壑的看法。為什麼說這些溝壑和當年的祭祀有關,這種祭祀又是怎麼進行的。

涼師爺對我說,西周時代的祭祀雖然不如商代那麼殘暴,但是人牲是難免的,所謂不同的祭祀方式,隻不過怎麼把人牲殺死的不同而已,比如祭祀土地,就把人活埋,祭祀火神,就把人燒死,祭祀河神,就丟河裏去。

這裏這麼一顆通天一樣的青銅巨樹,祭祀的可能就是扶桑若木之類的神樹,也有可能是司木之神句芒,通常這一類神,用的都是血祭。

剛才泰叔的血液順著青銅枝椏,流進青銅樹上的雲雷紋中,一路往下,這樣的一條線路,如果不是事先設計好的,根本無法運行的如此流暢,加上青銅枝椏上麵的那些刺刀放血槽一樣的痕跡,事情就很明白了,這裏必然是用來進行血祭的祭器。

所謂血祭,大多數時候是以血入地,受祭祀的時候,必然是將犧牲定死在這些青銅枝椏上,將屍體的血液引出,繪入到樹身上的雲雷紋路中,如果血液不在半途凝結,必然會一直流到這棵青銅樹深深埋藏在岩石底下的根部,象征著以血來奉賢給神的意思。

說的形象一點,整棵樹的紋路,就像醫院解剖室裏引血糟,幾張屍床上的血,無論多少,最後由這些溝壑彙進引血糟,然後流進下水管道.隻不過這裏的引血糟,別做成了看似用來裝飾的紋路,這也正好可以說明,為什麼這些雲雷紋之間的溝壑,會深的如此離譜。

這樣殘忍又大規模的祭祀,顯然就算實力再強大的國家,也無法長期舉行,所以古籍中也隻是零星記載,至於具體儀式的過程,需要多少人牲,一切都無從得知了。

我聽了涼師爺的話,一方麵感歎古人的智慧,另一方麵也感到一絲心寒,如此巨大的一個工程,竟然隻是用來做一件殺人的工具,是在是愚蠢之及。想著無數奴隸給倒插在這些枝椏上麵,血液順著這些青銅的溝壑將整棵樹變成一根血柱,我就感覺到似乎有刺骨的寒氣從那些溝壑裏滲透出來。

想著有點心虛,我對老癢說:“我們還是走快一點,不然等一下泰叔的血流下去,說不定那司木之神以為又有人來獻祭了,老人家出來遛遛,說不準能把我們當祭品。”

老癢根本沒把涼師爺的話放在心上,對我說道:“你也別盡相信他,中國那時候哪裏會有這麼多人給你殺著玩,我看這裏叉著放血的說不定都是豬頭羊頭什麼,咱們在爬上去點,說不定還能看見幾隻千年豬肉幹插著。況且就算是人又如何,一個人死了之後,血很快就會凝結,你放心吧,這裏高,血流不到底就幹了,再次再次,就你那血,人家也看不上啊,以前人家多天然啊,吃的是無農藥的食物,喝的是無汙染的水,那整一個就是農夫的血——有點甜,你現在可好,你那血流出來,人家老人家喝了肯定得食物中毒,所以說這就是一糊弄人的東西。”

我聽了腦門上筋都爆了出來,不由分說開口大罵:“我操你個蛋,什麼歸什麼,我的血怎麼就有毒了?你他媽嘴巴能不能消停點…”

涼師爺看我真火了,忙打圓場道:“兩位,這個審時度勢啊,現在這情況,就別說俏皮話了,你們不覺得,這些枝椏,怎麼就越來越密了,在這樣下去,再往上就不好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