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陽的罪,死一百遍也不夠。身為公職人員知法犯法,雖然他從來不親自動手恢複係統的能量,但是每次小叔許伯陽把係統帶走恢複能力,他身在能力局怎能不知,唯一恢複的途徑就是把係統植入精神力強大的人的大腦,然後,係統會根據饑餓程度吸食對方大腦,甚至儲存能量。

然後,失去作用的肥料會被剖開,從大腦裏取出係統,這樣,一個肥料還能有機會活著嗎?

至於為什麼這些生命沒造成動蕩,恐怕除了許伯陽,誰也不知情。

許簡之所以對許逸陽厭惡至極,沒了半絲情分就是從資料裏查出許多關於係統的東西,然後,又從小樹苗的共享裏得知了一些原委。

對這個從自己醒來後就和吳軍毅狼狽為奸的人,她沒有感情,稍微推敲就知道他多麼惡心。

許逸陽不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毫無破綻,許簡是怎麼知道的。但現在,他打死也不能透露係統的獲得方法,隻能咬牙不認,勉強開口了出賣許簡的事,但他為的是國家的利益。

這麼一說情有可原,人心的天秤不可能因為身為父母官就公平的,主觀臆斷主宰了他們的想法,許簡的強大掩蓋了她是受害者的真相。

許簡對那些本就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人並沒有多少在意。

就算去法院打官司,一切都要在規定的條條框框以內你才能得到補償,否則,惡人永遠是得利的一方。

這世界並沒有那麼多正義懲治惡人,也沒有那麼多善良給予公正。

寫出“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是個大奸臣,讓梨的孔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這一切……都不過自然定律而已。

歸於什麼人性可悲,社會如何,有點可笑。

許簡眼裏,不過覺得,世人與她都在一場複雜的定律當中,沒必要扯動那麼多情緒。

是非成敗轉頭空。

萬裏長城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歲月長河,再大的偉績都如蜉蝣,隻顯示了存在過罷了。

許簡的道心越來越穩定,眼裏的冷漠也越來越甚。

兒子已經會爬行,甚至蹣跚學步。

他半爬半走到許簡身邊,許簡眼裏並沒有母愛。

老天通木歎了口氣,主人雖然沒有飛升,但自己成了一方世界。若功力精進到足夠的地位,可能,是又一位天!

看著小主人,身為修行者的孩子就是這麼可悲。若是大家族還好,會有人照拂,若是散修,大多不會為了幼子放棄飛升機緣,而是把孩子拋於下屆,自生自滅。

主人的走向無人能左右,小主人,他會盡心照顧。

“過來!”許簡的聲音有些中性,一瞬間法隨言出,老樹看到了無盡規則之氣,心下駭然。

小吳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啃手手,看到媽媽叫自己,屁顛屁顛樂嗬著過去。

許簡收起了眼神,眼下一片柔軟。長生不老或者把這些世界變成修仙世界都不是她的選擇。

她選擇做一個普通人,普通的過完一生。到時候,她會自己坐化。

“媽媽。”小吳航已經會癡癡的叫人了。

許簡摸了摸他的腦袋,抱著他去空間田園裏玩耍。

夜深,吳軍毅拖著失落回家,在玄關處換鞋,準備開燈,燈卻亮了,許簡抱著孩子站在大廳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