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活現在很生氣。
一群隨從在這邊說說笑笑,被狼外婆哄的開開心心,仿佛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結果一打起來,真的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被人毆打小朋友了。
這幫隨從被人打了,口裏吐出的不是血,而是糖有木有?
你見過含著糖上戰場的戰士嗎?
當然,最氣的還是,鄭活最後又是被那隻“長鬃草原獅”一腳踹死了。
“辛巴一族的榮耀永垂不朽!”
大獅子高喊著這句口號騎在了鄭活的頭上。
辛巴一族是吧?我記住了!
鄭活在心裏給這群大獅子記了小本本,這血海深仇,他誓有一天,要親手討回。
這場戰鬥最後對麵場上剩下一堆小老鼠,對鄭活造成的傷害不算太多,鄭活僥幸沒死,但是血量也隻剩下個位數了。
已經沒有容錯空間了,再輸一場,就直接遊戲失敗,徹底與那三千塊優勝獎勵無緣。
鄭活咬著牙,瞪著眼前的隨從們,心裏發著狠,接下來真的一場都不想再輸了。
但即使心裏不想,又有什麼辦法呢?眼前這堆隨從,他真的能夠控製得了嗎?鄭活卻又覺得十分無力。
他生氣著,憤怒著,不爽著,看著這些隨從,身後的枷鎖卻突然又擺動起來。“崎嶇外衣”的力量在悄然擴大他內心的黑暗麵,讓他變得偏激和失控,背後的聖光又悄悄地被黑暗所汙染。
所有隨從看著鄭活,一時間都害怕得說不出話來。在它們眼中,鄭活似乎又變成那個噬人的凶獸,無法接近和相處。
戰鬥過後的半場上,氣氛突然變得異常寧靜。
隨從們畏懼和懷疑的眼神,又刺激得鄭活更加憤怒,幾欲發狂。
鄭活露出冰冷的眼神,向前踏出一步,隨從們齊齊向後一退。
鄭活眼神徹底冷漠下來,其中透出死寂,他剛要開口,突然——
“啪!”
一根拐杖敲在他的頭上。
鄭活憤怒扭頭,卻發現是狼外婆來到了他的身旁。
狼外婆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對他道:“你累了,該休息一下了!”
狼外婆看著鄭活的眼神很清澈,其中又有警示提醒的意味。
鄭活一愣,終於想起自己還穿著那件“崎嶇外衣”,這時要是再失控,可能又會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了。
他深深吐出一口氣,點了點頭,又掃了那些畏懼的隨從們一眼,邁著沉重的步伐,扭頭走到後麵的建築物的牆壁前,背靠著牆壁,緩緩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他確實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心念一動,他就這樣回到了現實世界。
眼前傳來刺眼的光,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響,鄭活又回到這個亂糟糟的網吧當中。
四周都是熱鬧非凡的景象,鄭活身處其中,卻感到無比的孤獨。
心情一時半會看來是很難平複下來了,鄭活幹脆也不急著操作,向後靠上椅背,愣愣地看著眼前屏幕。
“又輸了?”
耳邊傳來詢問聲。
鄭活扭頭,發現是蘇菲站在了他的身旁。
他點點頭,有些呆呆道:“我好像……怎麼都贏不了了……”
這是他真實的心情。他選擇了那件“崎嶇外衣”,就等於是自己為這場遊戲增加了難度。當心被裹上厚厚的鎧甲,他還要怎麼把隨從聯合起來,一起奪取勝利?
他必須要擁有強大到能夠戰勝“崎嶇外衣”的力量,才有可能贏下這場比賽。
可是這種力量,從前一直宅在家裏打遊戲的他,真的擁有嗎?
蘇菲冷哼一聲:“叫你亂開玩笑,遭報應了吧?”
這姑娘還在記仇,記得他剛才喊她“夜用型”的事。
如果是平常,鄭活肯定要再回她一句“你說的沒錯,夜用型”。
但是現在鄭活實在沒有這種心情,於是隻有苦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可能確實遭報應了吧……”
反而弄得蘇菲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