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刀客朱武找他的刀,江啟辰跟著,偶爾看見被打暈後身體姿勢別扭的人,就幫他把身體扶正。
“你這次來是殺我的嗎?”
“嗯!聖上要詔安你,赦免你的罪,這樣不公平,你殺了白浩辰大哥,殺了幾位影子前輩,你應該被斬首。”
“你錯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有什麼錯?”
“我殺了人,你把我扭送到官府,官府定罪,斬首示眾這是對的。官府黑暗,你要殺我,那和我殺人有什麼區別?”
江啟辰被問住了。
“還有,聖上說詔安,我有說要同意嗎?天下每逢有大變故,必然有行道的賒刀出現,賒刀,道也。我被賒刀選中,自當為天下而出力,怎麼會為一個工於心計的君主而賣命。”
“你不同意詔安,那你還是個罪犯。”
“對啊,所以皇上還要給老百姓一個交代,我會被通緝,像那些真正的殺手一樣?”
“你不是殺手嗎?”
“我不是!”
“可是你為了錢殺人啊?”
“養刀,並不是養賒刀,而是養陰府的那把刀。陰府在黃金穀,你也去過,所以你應該知道,黃金穀其實並沒有那麼多黃金。”
“對,黃金穀沒有黃金,你為了這個理由當殺手?”
“那麼多人要吃飯,哪來的錢?”
“對啊,一頓飯不少錢的,你們的人都會武,能吃。”
賒刀客朱武聽了哈哈的笑,他在想終於有人能理解他了,吃飯要花錢,手下多了,其實也是負擔。不過,陰府的人大多憤世嫉俗才走了這條路,賒刀客朱武不能隨便拋棄他們。
又翻了刑部的大堂,連刑部大印都找到了,也沒有看見賒刀,朱武歎氣停了下來:“看來,刀沒在刑部。”
“那還打嗎?”
“看你,沒有刀我無法拚進全力,打的話意義不大,我必敗。其實,我覺得有了刀,我贏你的可能性也不高,但刀是我的靈魂,沒有它我心裏更沒底。”
江啟辰琢磨了一下,認真的說:“那就別打了。”
朱武詫異:“你不是來殺我的嗎?”
“你逃了,官府會通緝你,那時候殺你才合法。”
朱武想了想,認真的問江啟辰:“你殺過人嗎?”江啟辰搖頭,朱武麵色悲傷:“殺人並不是一件讓人覺得痛快的事兒,心裏的空虛會變成無底的深淵。在你沒有殺人之前,能找到理由,盡量別碰。”
“謝謝!”
朱武長歎:“我錯了,本來我覺得長安最讓我忌憚的應該是傳世先生,所以我為了和他有些交集,幫他完成了一些事情。其實,我應該多看看,也許我們能成為朋友,而不是現在這個局麵。”
江啟辰不語,說實話他也喜歡朱武的性格,實在,沒有大人物的矯情。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江啟辰殺掉的白浩辰和影子都是他的同伴。
“找到了刀,我會離開長安,不,應該說我會逃出長安。”
“為什麼改成了逃?”
“我在牢裏想了很久,絕對和你打一場。但是見到你我就能感覺到,我就算認真,全力出手也打不過你。所以,在沒有打敗你的信心之前,我不會再和你碰麵。”
江啟辰點頭:“等你的通緝令下來了,我見到你自然會出手,我沒打死過人,但我打死過老虎,想來我力氣不差。”
朱武無奈的笑,擺擺手:“再見!”
……
朱武走到了刑部外麵,一直和眾位高手僵持的鬼眼麵露喜色:“老大贏了?”
“沒有,刀沒在這。”
“如果沒在這,刀作為殺人證據,應該在大理寺。”
“那我們去大理寺。你等等我,我和張雷說幾句話。”
朱武從戰圈走過,美人劍吳峰、少林阿婆羅、道家神機子,三人擋住了朱武的路。朱武沒有停下腳步,美人劍的劍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阿婆羅的禪杖穩如泰山,道家神機子的拂塵始終搭在左臂上。三人眼睜睜的看著朱武從他們身邊走過,沒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