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和敖匡各自跳開,躲過了剛才那淩厲一戟,昊芎見一擊不中,眼中隻有剛剛淡漠開口的夏初。
他槍尾一壓,長戟豎直,眨眼間,就已經臨空朝著夏初當頭而下。
避無可避間,戟尖從夏初頭頂刺入,直劈她的身體一分為二,血水噴湧而出,溫熱的血液濺射到敖匡臉上,他整個人如遭雷劈,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耳邊隻有昊芎的一聲嗤笑,貫穿他的耳膜。
“解恨了嗎?”
淡漠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昊芎驚悸回首,一柄彎刀已經擱在了他的脖子上,而持刀的夏初,唇角和彎刀是同樣的弧度。
冰涼的觸感提醒著昊芎,此刻,他命——不由他。
殿內諸妖皆是瞠目,眸光移向剛剛還被長戟一分兩半的屍體,眼下不過徒留一張薄紙。
分身術!
那血水流淌過整個大殿後化為藍光,從彎刀溢出的靈力和剛才血水所化成的藍光,纏住了在場每一隻狼妖的脖頸。
敖匡張大的嘴猶如被雷又劈了一次,難怪夏初將藤手鏈塞給了他,慕白也讓他安心收下。
原來,慕白說她另有護身,指的是妄月。
可是,即便如此,她又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分身術?
敖匡懷中的小白獅蕩了蕩尾巴,聳了聳耳朵,神情半眯,眸底欣慰之色一閃而過。
夏初這三四年和言竣的單挑隻局限於單純的武鬥,言竣沒有拿靈力修為壓她,夏初自然不會自討沒趣的和他在修為上一爭高下。
是以,不論是在千笙又或者敖匡陪同之下,誰也不曾見過夏初用靈符。
而那些靈符路數,自然是這些年裏,慕白入她夢中,一筆一劃,執手相教。
不過,她此次雖然力壓了群妖,歸功到底,還是手中的那柄妄月,給了她底氣。
“原本我還狐疑,父王怎麼會死在你們兩手中。”
布倫脖頸被藍光纏繞,麵色卻凜然,不屑的呸了一聲:“原來是扮豬吃老虎的偷襲。”
諸妖脖頸間被藍光勒緊,卻一個個都無畏生死,目齜俱裂,忍痛上前圍聚,手中利器錚鳴,大有拚死也要一戰之勢。
“布倫殿下!若說偷襲,也該是他吧?”
夏初收了妄月,推了昊芎一把,連著纏繞諸妖的藍光也一並收了。
她轉而看向布倫:“殿下可曾想過,若是剛剛這位妖君將我誅殺,我師兄定然不會袖手,誓死也會與你們拚命,屆時不死不休涉及軒轅和西海龍宮,你們狼族即便殺了我們二人,以後又如何繼續安穩立命於此?”
這番話猶如一記當頭棒喝,就連昊芎也清明了兩分。
可他看了一眼莫爾的屍身,心中怒火難消:“你們殺了狼王,即便拚勁狼族最後一人,也要與你們不死不休。”
夏初轉而走到了莫爾身旁,諸妖齜牙裂目,齊齊低吼:“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她不想激怒他們,隻好對著布倫招了招手,讓他近前來一觀:“你看狼王的一擊致命傷口,乃是極其細的一點,我用的是彎刀,敖匡用的是懸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