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你和她們兵戈相向，我們才確定了你們並非同一人。”
哥哥苦笑一聲，看向淩雲，“父親本也以為自己足夠謹慎，這才想著去尋你透露些許真相，我們卻在途中被擒，後麵的事情，也就一概不知了。”
淩雲麵色一怔，思來想去咽下了他們失去神誌後做的那些爛事，轉而問道：“康盛是特意來尋我做這個評鑒者？”
弟弟點了點頭，不待他問，就已解惑道：“自從仙長聲名鵲起，他們就再三叮囑，讓父親避免與你相交，既是他們忌憚之人，便是我們的希望。現下想來，應是父親私下送予你的邀請函，才讓他們起了疑心。”
淩雲抿了抿唇：“那魔修一事……”
弟弟眸光垂了下去：“也是我們故意為之。”
淩雲麵色一寒：“為了讓你一族擺脫契約，就要讓無辜之人為你們承受屠戮？”
“雖非我們本意，也確實因我們受累，萬死難贖。”
哥哥歎了口氣，“當年父親隻是派我出島宣揚魔修橫行，假造出一些血案，引得魔族心生猜忌，這才會派人真正出島查看。從而引起修真界警醒。可我沒有想到，他們壓抑太久，又受誓約束縛，無法對我族下手，可出了島後，得見血腥，便是一發不可控製。”
淩雲麵色一怔，這才是魔修作亂十年的真相……
“好在我們被擒之前，父親在神域山巔的祠堂裏還留下了後手。”
他逐漸散去清明的雙目流年在夏初和淩雲的身上，“我們沒有賭錯，死也瞑目，隻是愧對姐……”
哥哥的話語戛然而止，弟弟也再無氣息，他們的雙眼並沒有瞑目。
“綺蘭母女不會有事的。”
夏初與淩雲各自伸手，覆上他們的雙眼，心中卻歎，康盛費盡心機安排一切，以為自己最終留下後招尋到了合適的破局之人。
殊不知，或許這也是鴻魄和相柳的刻意安排。
就在這時，地宮突然發生顫動，即便他們身在地下，也聽到了外麵發生了訇然巨響，原本早已恢複安靜的洞底，突然開始蒸騰著黑氣。
淩雲麵色一沉：“這……”
夏初已經開始著手將那些昏迷的人送入牆縫之間的陣內，淩雲也咽下了疑惑先行搭了把手。
“怎麼……可能？”
夏初眉間緊蹙，麵色冷沉如霜。
淩雲將所有人都安置入內後剛剛鬆了口氣，見她這般模樣寬慰道：“許是外麵的打鬥動靜太大，我們出去看看就是了。”
“不……”
夏初指向那些四處都開始蒸騰的魔氣，“這是業力，魔聖之地不在是形同虛設了。”
淩雲麵色大變，魔聖之地若是真的形成，這座海島便會淪陷，從此與煉閆和東隴淵相連，這裏將會成為魔族重現於世，新的據點。
他胡亂猜道：“難不成破開誓約，就會……”
“不可能。”
夏初將他未說完的話打斷，“與此無關，定是外麵出了變故。”
她一念至此，身形已經化光而去，腦中浮現出鴻魄此前說的那句話，難不成，天羅萬象真的可以強行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