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招借刀殺人計謀,吳管家以為已經圓滿結束,沈碧也是必死無疑。
可他沒想到,就在第二晚,身陷囹圄的沈碧,竟然利用柳道士的瞬移符,隻身找了過來,目的就是為了尋找被冤枉的答案。
這讓吳管家大吃一驚,本想嚇唬走沈碧,一路跟隨沈碧到了亂葬崗,忽然碰到一隊送葬的隊伍。
那隊伍裏的每一個人都不簡單,尤其是那個帶頭的道士,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種無形煞氣,足以讓吳管家的魂體受損。
沈碧不管不顧跟在他們身邊,吳管家以為是沈碧找來的幫手,就趕緊逃了。
……
沈碧的腦海裏又浮現出被悶在棺材裏的一幕。
當時隻想甩掉吳管家,想都沒想便跟在那波送葬的隊伍之中。
不曾想,他們也是殺害自己的凶手。
經過吳管家的詳述,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夥的。
或許是那個黑蓑衣指使的另一波殺手。
但問題還是如此,黑蓑衣為何非要害了自己的命?
自己隻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地小女子,他為何不自己親自動手,非要借助於他人?
“我希望你能仔細想想,或許那個黑蓑衣有明顯特征?”
吳管家的眼神開始遊移,神思慢慢分散。
忽然,他精神為之一震:“我想起來了,那個人的右手中指與食指同樣長,如果不仔細瞧,根本就看不出來。”
雖然是不太明顯的特征,想起來總比想不起來好。
沈碧繼續問道:“剛剛乞丐的屍體,就躺在你家院子裏,引導酒鬼李方前來報官的定也是你吧?”
吳管家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李方的供詞裏,分明是擺脫我的嫌疑,為什麼?”
吳管家長歎了一口氣:“這是主人的意思,他不想你受到無辜的牽連。”
“吳詢不是讓那個黑蓑衣控製起來了嗎,你為何還能聽到他說話?”
“我不僅能聽到主人的呼喚,還能聽到主人痛苦的呻吟聲。”吳管家眼角滴下兩行淚水。
這是沈碧第一次見鬼哭泣,有種想讓人潸然淚下的慘狀:“剛剛你帶領一眾吳家鬼魂,對我痛下殺手,是不是你承受不了吳詢痛心疾首的哀嚎?”
“是,姑娘猜的一點也沒錯。就因為我聽從了主人的吩咐,試圖將你撇開殺人的案子之外,可也因此惹怒了那個人。
他對主人又開始了毫無人性的折磨。我雖身為一個家奴,可我也是主人的親人,我不能毫無感覺聽著主人的嘶吼。
我必須下定決心,違背主人一次。剛剛的狠辣,姑娘也別怪我,我隻是迫不得已。”
沈碧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伸手從齋奴懷裏抱起依舊餘驚未了的風寶,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試圖安慰著。
片刻過後,沈碧看著頹喪的吳管家,怒斥一聲:“吳管家,不管你想如何對你的主人忠誠,也不管你是如何對我下手狠辣。
但剛剛的你,竟然能忍心對一個不到一歲的孩子下手,實屬十惡不赦,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但是,我念你之前殺我的同時,還能保持一份尚未泯滅的良知,這已經是我不敢奢求的,不然,憑我,豈能活到現在。
罷了,當初你放了我,現在我也對你網開一麵,我們之間也算是扯平了,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