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嬸畢竟是婦道人家,膽小怯懦,一會看看床上躺著的秦葉,一會看看趴在秦葉身上的沈碧,心裏五味雜陳,這倒黴催的她不知該如何發泄。
自己的女兒還沒有活過來,又搭上一個,弄不好要吃官司:“當家的,你再試試她的鼻孔還喘氣不,怎麼感覺比葉兒的氣息還弱,這不會馬上就要死吧?”
秦崢一聲怒吼:“試!試!試!這一夜你都讓我試了不下於五十次了,你好好瞧瞧,天都快亮了,人卻沒醒過來一次。
我看不僅是沈家丫頭活不了,就連我們家丫頭也難說能夠活過今天的正午。”
“可沈碧一個活蹦亂跳的姑娘,如何就這般經不住,說倒就倒了?你說我們怎麼就這麼倒黴呀,偏偏接連碰上這等醃臢事?”秦嬸輕輕地抽噎著。
她越想越感到心裏委屈,嚎啕大哭的導火索馬上就要開啟,卻被橫眉怒目的秦崢給嚇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秦崢怒斥一聲:“你這老娘們,除了哭你還會幹什麼?看這陣勢,馬上要出兩條人命,因為我們的女兒已經夠傷心的了,這不明不白又昏死了一個沈碧。
如果她能醒轉過來,我們全家都會安然無恙,反之,我們家就真的要遭受滅頂之災了。倘若你能多長幾個心眼,就該想想如何化解這次災難。”
化解?
如何化解?
沈碧現在的情況,即便請了大夫,也不一定能夠救活。
自此以後,四鄰八舍都會知道沈碧死在了自己家,這不是頭上的虱子明擺著,非要敲鑼打鼓告訴別人,自己一家就是殺人凶手。
如果不請大夫,這良心受到譴責的煎熬,隻有自己知道,痛不欲生。
秦嬸狠了狠心,使勁抹了一下臉頰上的淚痕:“當家的,我想好了,就這樣吧,反正沈碧也活不了,不如我們趁現在天還沒亮,偷偷把她藏在櫃子裏。
等她真的沒了最後那口氣,而我們的葉兒也保不住了,就把她們倆偷偷葬在一起,也算是沒有虧待沈碧。
如果外麵有人問起,我們葉兒的喪事為何不大操大辦,就說我們承受不住孩子的離去,眼不見,心不傷,所以就提前把事了了。
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即不會有人懷疑的,也能保住我們全家的命。”
秦崢沒想到這弱雞一樣的老娘們,做起事來夠狠!夠毒!夠辣!
難怪世上人們總說最毒莫過於婦人心。
秦崢上下打量著秦嬸,從未有過的陌生襲來,即便同床共枕十幾年的夫妻,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番:“你就不怕她親爹發現他女兒突然失蹤了,馬上報官?”
秦嬸冷哼一聲:“報就報唄,就她那個親爹,就給沒有差不多,一不疼二不愛,什麼時候拿沈碧當女兒了。
不然,沈碧能被繼母趕出家門嗎。當家的,一不做二不休,我們兩個快點操持起來吧。”
秦嬸站起身,抓著沈碧的胳膊從秦葉的身上移開。
秦崢長歎了一口氣,不得已站了起來,走向沈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