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邊站在唉聲歎氣地父親沈斌,用雲燕錦袍的袖筒,不停擦拭眼角地淚痕:“夫人,你說我們的玉兒還能活嗎?”
陳翠的臉上一道凶光乍現:“不要胡說八道,我們隻要能請個道行高的,就一定能能夠製服那個王八蛋,我們的玉兒定能恢複如初,老爺,你就不要在這裏杵著了,趕緊再去看看家奴把王婆子請來了沒有。”
沈斌麵有難色:“夫人,我這幾天把雲城內,乃至百裏之外有道行的道士、和尚,全都請了個遍,就沒有一個管用的,你說她一個王婆子能行嗎?”
“要不就請我吧!”沈碧兩手抱肩,眉頭輕挑,似笑非笑。
“你怎麼來了?”陳翠猛然站起,滿臉怒容,一改悲戚的傷感,大聲嗬斥,“死丫頭,是誰給了你膽子,竟敢擅自闖入沈家?滾出去,別再讓我看見你。”
幾個婢女驚懼不已,低下頭不敢直視,唯恐會怪罪她們沒有通報之罪。
沈斌一臉的不耐煩,推著沈碧就要往外走,順便解開腰間的錢袋子,說道:“碧兒,為父不知道你已經結婚生子,不然,定會給你送些銀錢,為父看你們這一家過的日子定然不富裕,這些錢雖不算多,但也能解決你們的生活一陣子,趕緊走吧,別再給我們添亂了。”
這繼母怎樣也就算了,親生父親也要這般絕情,還要以為她結婚生子,前來乞討。
不管他是否誤會嫁給一個不人不鬼的骷髏,是否誤會她生個專吃魂魄的異種,但沈斌把她當成一個乞丐,那種眼裏心裏滿滿都是的鄙視,沈碧心裏不免感到一陣淒冷。
真不知原主當年是如何在這個家一待就是十七年的。
片刻過後,沈碧定了一下心神,掃視了一眼床上憔悴昏迷的沈玉,心中不免頓生惻隱之心。
沈碧用敵視地眼神看了陳翠一眼,直接走進床邊,仔細查看沈玉的狀態:“沈玉的病,我可以治,要不要我再給你們倆重複第三遍?”
陳翠與沈斌一個愣神,互相看了看,陳翠總感覺有種被耍弄的感覺,整個臉頰憋得緋紅,正準備再次發火,卻被沈斌攔住。
沈斌上下打量著麵無表情的沈碧:“玉兒雖然是你親妹妹,但你說出的話如果做不到,必須負責。”
“當然!”沈碧的回答依舊幹脆,“為沈玉看病之前,我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等一下我再告訴你。夫人,你先去主院歇息一下。”沈斌並沒有遲疑,拉著陳翠抬腳出了房間。
陳翠邊走邊怨聲連連:“老爺,那死丫頭的話你也能信,她頂多不過在衙門裏當過幾天廚娘,何德何能治好玉兒?萬一把玉兒治出個好歹,我絕對不會饒了她。”
“算算我們都請了多少道士、和尚,有一個管用的嗎?這一次倒不如就信了她,再說了,玉兒已經成了這樣,索性就讓她放手一搏。
夫人,你還記不記得一年前碧兒突然昏厥,再次醒來後,性情完全變了一個樣?”
“老爺到底想說什麼?”陳翠大惑不解,卻被沈斌急不可待的推著去了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