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本尊念頭之下,催動混亂意境,那星辰變動連我都難以估算的了,怎的這星圖還能預測?”
血獄亂尊的念頭在一顆顆星辰中流轉,能注意到那星圖的移動軌跡很是玄妙,往往是星辰太陽將要逼近,但尚未有真正行動之前,星圖已然有了躲閃的軌跡。
說起來,驅動這般神通,對於血獄亂尊而言,雖不是最為強橫的神通,但也不可小視,因為麵對的對手不同。
如果是麵對燭龍之類的星空大能,或許血獄亂尊會選擇與對方大打出手,各自施展神通,比拚一番,那樣的話是真正的神通比鬥。
如果碰上的,是天庭的高位神靈,哪怕是天君、乃至天帝品位的神靈幹涉,單純以香火願念拚鬥,這血獄亂尊也可以用意境與血獄為根基,和對方棋逢對手。
不過,若是與佛陀那般的覺者相鬥,便要複雜許多,因為佛陀並非單純的修士,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神靈,而是兼顧兩者之長,單純的神通碰撞,反倒簡單,但因為又涉及到了香火、願念等概念,拚鬥的方式也就會更加的玄乎。
而麵對黑煞半身,準確的說,是關係到黑煞半身背後的劫煞本源,那本源和血獄亂尊的父係聯係緊密,正因如此,亂尊才知道黑煞半身不容易對付,想要將之擊敗,在他看來並不困難,但這並非目的,因為若是不小心應對,黑煞半身很容易就會逃離出去。
正因如此,他才會選擇布下這個局,要將虛空、空間、文網,連同其中的黑煞半身,盡數封住,相比之下,運轉真正毀滅之術反倒在其次了,神通之能、大能者之能,往往不在於他能調動多大的力量,而是針對各種不同的情況,都能有辦法應對。
對血獄亂尊而言,黑煞絕不是可以疏忽的對手,情願用稍微顯得笨拙的方法,也不願意將之放走。
不過,這個方法,現在看來並不理想。
“星辰的變化,難道他能夠預測的到?這就是他新近領悟的神通?”
………………
“這些機關的變化,連本王子都無法盡知,其中幾個根本就沒有規律可循,為何你還能躲得過來?”
遺蛻之地,王都中的一處宮殿裏,一臉驚恐的七王子坐倒在地,看著前方不遠處,那個正在緩緩走來的身影。
在其人身後,是滿地的狼藉,諸多金屬碎片、木屑落滿了各處,其間更是夾雜著鮮血與骨肉。
隨著那人前行,一個個猩紅的腳印在他身後浮現、凝固,而宮外投射進來的陽光,則隻能照到那人的背上,使得其人的正麵很是陰森,襯托著身上漆黑的鎧甲與猙獰的麵具,讓七王子心中的恐懼感不住的攀升!
“你到底想要怎樣?你隻說要報仇,本王子幾乎未出過王城,怎麼可能和你這樣強大的武將結仇?”
七王子戰戰兢兢的打量對方,注意到那鎧甲的色澤,又補充道:“看你身上的戰甲,絕非貧乏之輩可得,必是一方諸侯,最次也是武勳貴族,那就是我大隕的柱石,這樣的人我從來都是以禮相待,又怎麼會結仇?”
說話間,他的視線落到那人的手上,臉上的表情忽的凝固。
卻是他在那人的手上,看到了一枚扳指。
扳指是為了方便搭弓射箭,武將戴在手上很是正常,這個殺入宮中,要終結七王子的瘋狂武將,隻論武勇,幾乎是七王子生平僅見,這般武勇之士,若說不習弓術怎麼也說不過去,手上戴著扳指再正常不過了。
隻是,這個扳指的樣式卻讓七王子心中震顫,那扳指表麵的一隻獨眼,正釋放著淡淡的光澤,宛如實質,光暈緩緩擴大,傳遞到了王子的眼中,令他腦袋中充斥著諸多信息,好似即將炸裂一樣!
“狼眼……扳指?”
艱難的吐出這個名字,七王子再去看那人,臉上終於滿是恐懼表情。
“蠻狼王?”
但對麵的黑甲人卻未做出回應,隻是繼續走近。
七王子急急後退,好似身子癱軟一樣,倒在一處牆角,跟著凝神去看對方,試探著問道:“可是因為我那二哥的緣故,才殺來王都?我早就聽說,二哥被北荒蠻族,送去了您的地盤,難道他言語有何不敬,觸怒了您?”
聽到了這一句話,對麵那人腳步雖未停下,卻開口出聲:“你們王室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為了鞏固所謂權力,不惜將忠於王朝與大隕的武勳貴族害死,更做出了諸多惡事,如此欺瞞天下,死不足惜!而你當初更是鼓動大王,要破家滅門!更是罪無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