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星空深處,一片絢爛的花園中,一名俊美的近乎妖異的男子眉頭微動,在他的周身,諸多輪天變化,更隱隱牽動上方的三顆太陽。
這三顆太陽,仿佛亙古長存,其內彙聚諸多因果,彼此間有著聯係,中間一顆充斥著守護、博愛、平衡、融化等等意境,變幻莫測,將星空中的諸多民念接引過來,分化到兩邊。
這兩邊的太陽則各走極端,一個充斥著創造、誕生之力,而另外一個則散發著毀滅與湮滅意境。
隱約間,可以看到一個偉大的難以形容的意誌,連接著三顆太陽——這三顆太陽看似獨立,其實一體。
那中間的太陽,更是分化出八道因果線,其中一道正連接著這俊美妖異的男子。
這男子身上穿著金黃色的飾物,手上拿著一根笛子,他的雙眼中星雲變幻,好似有鬥轉星移之能,這麼一雙眼睛此刻已然看透了星空宇宙的一角,露出了似悲似喜的表情。
“那東華部洲的聖教守護,竟是遭遇了這般事情,並且和一尊天君有了因果糾纏,如此說來,我這至尊之身終究還是要再履凡塵,了卻這段因果。”
此念落下,這男子倏地站起,跟著就一步踏出,身上的金色光輝盡數收斂,整個人像是變成了一個黑洞,將周遭的光影盡數收攏過去,沉澱在身。
無論是何種光澤,在這一刻都無法掙脫此人的吸引,這星空都像是被他吸納過來了一樣,其目的地落在之處,一點一點的朝他靠近過來。
………………
另一邊,在那血獄天空的紅日殿堂中,一尊渾身散發著光輝的佛陀,猛然間心神跳動,其人的麵目在瞬息間有了變化,一張俊美的近乎妖異的麵孔一閃而逝,那周圍的佛光更是有了瞬間的波動。
隨後,這佛陀從自己的座椅上起身,那龐大無比的金身一晃,就從座椅上起來,跟著便沒了蹤跡。
“哦?”在座的其他人,居然也見怪不怪,隻是稍微詫異片刻,隨後便恢複神情。
隻是,那盤踞在一張座椅上的細長龍身,燭龍,卻是另有打算,他將那雙代表著黑暗光明的眸子閉上,同時收回了自己在東華部洲的意誌——
他的龐大意誌,可以基於一顆棋子,承載於星空一角,觀察變化,這一點在場的眾人,都有著類似的手段。
不過,燭龍的情況又有不同,因為他的身軀正在腐朽、變質,那血肉中的罪孽翻滾不休,帶來劫數,使得其古老的性命向著一處分叉點走去,因而對於機遇的追求格外迫切,這東華部洲的經曆,他花費了不小的經曆去關注,甚至不惜給予一些凡人破格的好處。
“天人五衰越發強烈了,想來時間已經不多了,既然這血獄暫時沒有破綻,無法得到那件聖物,化解劫數,不妨就從其他方麵著手……”
這樣想著,他的龐大身軀越發安靜,隻是軀體之內發出沙沙聲響,在座眾人見多識廣,哪裏不知道,這是燭龍在施展自身的一門神通,透過蛻皮來跨越星河阻礙,同時分化出一具化身。
但值此關頭,東華又有變化,眾人各有盤算,那佛陀都先行離開了,其他人又哪裏會來追究燭龍的意圖,因為他們表麵看起來如常,其實也都各自施展了手段。
………………
與此同時,在那東華部洲的外圍,一眾竺坨蘭神靈翻滾著在星空中四散而去,他們寄身的神國破滅,構成神國的諸多香火也隨著崩毀,多年來的積累雖然不至於毀於一旦,但至少是有不小的損失的,不過在這其中,邱言卻發現了些許值得注意的力量——
就見那神國破滅後,最深處的諸多物質流轉出來,那赫然是一道道正在嚎叫的靈魂,麵孔扭曲,仿佛正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跟著,那星君衝擊時所形成的神力輻射,便要將這些靈魂盡數瓦解,卻被邱言凝練出來的神力護罩所擋住。
“這些是靈魂?”微微遲疑片刻,邱言神念輻射過去,已然裏裏外外探查清晰,眼神中浮現些許冷色,“確實是靈魂,不過卻受到了特殊的祭煉,使得其本身化作了一種能量,此種能量我倒也曾見過,便是在那五沼之地,由一名活佛所施展的真言之力,原來竟是將生靈的生魂直接拘起,然後煉化出來的不成?”
待得此念落下,邱言抬手一抓,便將幾尊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竺坨蘭神靈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