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還有辦法,那就快去做吧,不要再多事了!”那翻細墨者擺擺手,似乎已經沒心思再聽軍師囉嗦。
那墨衣軍師也識趣,不再多言,匆匆離去!
待得他人走了,邊上的幾名墨家弟子,忍不住道:“這東華的人,一個都不能信,這個軍師看似投靠,但終究不行,這一次若是失敗了……”
啪!
這話還沒說完,就見翻細墨者一拳頭打在身邊的矮桌上,一聲脆響,茶杯粉碎。
“這大瑞的定國侯,當真是欺人太甚!氣煞我也!”他的臉上一片通紅,眼睛瞪得很大,其中布滿了血絲。
旁人一見,都是暗暗心驚,趕緊收聲。
待得眾人都不敢言語,這翻細墨者也漸漸平靜下來,他的心裏充斥著一股難以宣泄的憤怒,更是伴隨著巨大壓力。
“這次過來,本就有人要看我的笑話,若真的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後果不堪設想,無論如何,都要扭轉現在的局勢,那範遠若是能夠平息事端也就罷了,若是不能……”
想到這裏,他咬牙切齒,麵目猙獰。
………………
另一邊,在驛站中發生了這般變化的時候,作為一切的源頭,邱言卻是離開了衙門,孤身而行,穿過片片良田,來到了城外的一座莊園跟前。
這座莊園,乃是一座書院,遠遠一看,就顯古樸,那書院前邊的牌匾上,則寫著“春秋”兩字。
這兩個字,筆鋒蒼勁,有一種貫通過往、時間長河的意境,神韻幾乎要破字而出,落在如今的邱言眼中,更是隱隱從中捕捉到了寫字人的一絲氣息。
隨後,他收回目光,來到門前,曾經有過接觸的鄭先生,此時正等在門前,見了邱言,不僅沒有意外,反而點頭道:“你來了,我在此恭候多時。”
“有勞帶路了。”邱言拱拱手,目光一掃,就在這位鄭先生的身上,發現了不少隱秘。
從前他見這鄭先生的時候,限於境界、位格和自身氣運,好似霧裏看花,隻是感到其人高深莫測,如今再一看,其人身上的種種奧秘,幾乎無所循形。
“這鄭先生果然有些來曆,看似肉身是最近打熬到了命修第三境的層次,但內裏還有性修境界隱藏,不僅如此,在他的身體內部,還有明顯的封印痕跡,封印之中留存著濃烈氣血,若是釋放出來,足以在短時間內,將他的戰力推高一個境界!”
走著走著,邱言收回目光,不再窺探,他已然猜到,這位鄭先生也不是簡單人物,如今隱居在書院裏麵,但年輕的時候,或許也有一段傳奇,隻是終究是他人之事,現在不好多問。
很快,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那座藏書館前,此館名為春秋書閣。
書閣跟前,鄭先生停下腳步,轉頭對邱言道:“進去吧,書老在裏麵等著你。”後者點點頭,腳下不停,徑直踩在了台階上。
這腳一落在台階表麵,頓時就有古老、威嚴、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一如幾年之前一般,隻是和幾年前所不同的是,現在的邱言,已經不再是單純的感悟到氣息,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從氣息中挖掘出一段段塵封的曆史,其人周圍頓時就充斥著古老意境,連帶那鄭先生都被牽扯其中,頃刻間經曆了諸多曆史幻境,若非此人意誌堅定,或許已經沉溺其中,需要邱言去將他喚醒了。
但即便如此,這鄭先生還是一臉驚疑,後退了幾步,而邱言則是拾階而上,直接走進了書閣。
那書閣的門,無風自動,迅速關閉。
閣館之中,寂靜、灰暗,但一座座的高大書架,那滿滿當當擺滿了的書冊,卻首先映入眼簾。
凝神一看,書冊上的諸多意境、曆史、精神等等,都浮現出來,頃刻間就將這頗為孤寂的書館氣氛煥然一變,生機盎然。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顏如玉,果然是別有洞天,當年我入此館,感覺毫無生氣,有如步入幽冥,如今一看,卻是生死難分,陰陽不辨了。”
邱言一邊說著,一邊朝前走去。
一個聲音從深處傳來——
“這就是陰陽兩邊的奧秘,但也不過隻是皮毛,老朽在此幾百年,不過隻能布置出一二。”隻是,這個聲音與邱言記憶中的蒼老,截然不同,清涼而中氣充沛。
循著聲音看去,入目的卻是一名衣著簡單的中年男子,那衣服上還打著一個個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