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道比劍?”
眼見那人的表情,又見到山上的異樣,原姆悉等人心頭疑惑,但不等他們問出,那中年儒生就冷笑一聲,又看著眾人道:“你們莫不是他們的同夥?就算不是,恐怕也是因此而來的,以為我河西書院,真的是想來就來的地方了?”
鏘!
這話剛落,遠方便又有一道劍光橫掃而來,這劍光極長,從頭到尾至少也有百丈,寒光閃閃,所過之處,那空氣都有割裂之感!
這道寒芒,一下子就越過了那座書院,延伸到了原姆悉等人跟前,在空中劃著一個巨大的弧形,從那中年書生的身後閃過,最終消散無形!
不過,這一消散,無邊的銳利氣息散發,連中年儒生都是脖子後麵一涼,麵如土色!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怎麼回事?那道劍光好生鋒利,就算是俺這經過打熬,又學了師父神通的身子,恐怕也挨不了幾劍!”那猴子在劍光消散後,深吸一口氣,做出了判斷。
話音未落,又是層層疊疊的細小劍光四散而來,散落的有如雨點般密集,毫無節製的四散,一落在地上,就是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將那地麵給打的處處坑洞。
這些個劍光隨後便消失在小坑洞中,隻是殘留一點金鐵鋒利之氣,緩緩飄散。
這沿途之人在細小劍光到來的時候,就驚呼著,四散而走,盡數躲藏,反倒是原姆悉麵前的那中年儒生,因為前不著屋後不著殿,眼看著無數躲閃,麵色劇變。
見到這人表情,黑毛猴子便冷冷一笑,很是快意。
原姆悉則搖搖頭,並未說出手相助的話,這恩仇之分,他也是明白的,此人之前的那番舉動,處處敵意,此時犯不著上去套近乎,隻是劍光密集,也沒有放過原姆悉一行,眼見這寒芒臨身,猴子、瘋牛和鱗甲人都就動手,也不見如何作勢,更不見多少神通光芒,單純的拳腳抵擋,就在這“叮叮當當”的聲響中,將那來襲的劍光都給彈射出去!
那中年儒生一見此景,顧不上其他,快步小跑到了原姆悉等人身邊,也要借勢抵擋,那猴子冷笑一聲,也不去理會。
待得幾息之後,這一輪激射才結束,而周圍的地上,則是又增加了不少細小坑洞,內裏有一縷縷的精銳金氣升騰、飄散。
“俺就說嘛,剛才就覺得這地上的小坑不一般。”黑毛猴子嘻嘻哈哈的打量著一個個坑洞,這般說著。
邊上,那中年儒生這時麵色有些不自然,咳嗽一聲,便要開口。
原姆悉卻先道:“還想請問兄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實不相瞞,我等乃是自竺坨蘭而來,往東土求學,這知行之道是肯定要學的,蓋因對那文網,我等也是心向往之。”
這入了西域之後,時常就能見到從中土大瑞而來之人,無論商旅還是書生,隻要聽到原姆悉提到知行之道,便會說起那文網,是以他會知曉。
“這……”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那中年儒生到底也是讀書識禮的,剛靠著猴子等人逃了一難,這話到底不能說的多有底氣了,況且這時原姆悉又提起了文網,局麵就更加不一樣了。
要知道,這幾年時間,文網發展的極為迅速,那學會知行之道,作為敲門磚的念頭幾乎深入人心,不光是儒生,那各行各業,但凡有些悟性的人,如今都差不多得了甜頭,是以盡管各個書院對於邱學還是十分警惕,但因文網之故,還是不得不去接觸知行之道。
畢竟,這就是一個大的趨勢,是時代在發展,通過文網,交換所學,一分知識能成兩分,這樣就比旁人多學一些,還有諸多虛幻之地能讓他們加以運用,不至於紙上談兵,又有那幸運兒,不時就會碰上一二大儒、宗師的意誌,然後直接討教,事半功倍。
這是大環境,越來越多的人接受文網,便逼得書院也開始接受,否則就是落後,要被淘汰,和書院學派引領人道潮流的局麵不符。
另一方麵,越是有書院接受,其他書院也就被逼著也去接受,否則人家書院接受之後,得到文網加持,內裏的弟子門人進步快捷,而不接受的書院保持原樣,這其實也是變向的落後了,為了競爭,這接受文網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像河西書院這樣,地處西北,乃是前往西域的道路,算是遠離中土核心,任何中土的風潮,都是在興起許久之後,才會傳遞過來,但正因如此,這個書院的人生恐被人詬病,說是地處偏僻,脫離人文正統,是以格外追尋這些風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