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偷看他沐浴,然後又將他單獨帶來她閨房,方才還讓他脫衣服,這會在他麵前毫無遮擋的脫起了鞋子……
“你看。”霍雲傾坐到一旁的圓凳上抬起自己的腳給人看,看向樓玨時兩道月牙眉微微揚起,眉目中藏著些許小得意,笑盈盈問道:“是不是一點疤都沒有?”
小姑娘的小腳丫子白白嫩嫩的,瞧著比手上的皮膚還要細膩許多,像是由光滑溫潤的羊脂玉細細雕刻而成。
樓玨微微蹙眉,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
他身上的疤新舊疊加百餘道不止,這小小一瓶藥,又能有多大的作用?
霍雲傾自小嬌生慣養,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姑娘,無論在天界還是在人界,與他從來不是同一條道路上的人。
“算了我幫你。”
樓玨失神其間,霍雲傾隨意的穿好鞋,將別別扭扭的少年直接按到了凳子上坐好。
“你放心,一點都不疼的。”霍雲傾笑著安慰了一句,便低著頭開始動手去解人的腰封。
樓玨眉宇皺得很深。
今日霍雲傾,似乎真的和前兩日不大一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樓玨,你可千萬別被這丫頭給迷惑了。”屠戮神麵對霍雲傾時語氣總是尖酸又刻薄。
樓玨自動過濾了人的話,隻是垂眸打量著霍雲傾。
許是嫌累,她特地拉了個凳子坐在了他的側前方,兩隻小爪子正費力而小心地扒拉著他左肩的衣服,一張漂亮軟糯的小包子臉上寫滿了認真和專注。
屋中燭光從她背麵灑落,將她輪廓鍍上一圈淡淡的光暈,散落的發絲間燭火搖曳,斜插在烏發間那隻做工精巧的蝴蝶簪子流蘇垂落晃動,像是翩翩欲振翅而飛。
淡淡的花果甜味,一點點彌漫四散,混雜在空氣中,悄無聲息的沁入鼻息。
甜而不膩,淡的讓人心癢。
樓玨緊握著拳,目光如炬。
她盯著他的傷發了一會呆,茫然的模樣叫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片刻後,她又拿過藥瓶和小木勺取藥,垂著眸的模樣稚氣未脫,溫順乖巧得像隻小白兔,看不出半點惡意。
樓玨不免想,或許是他多心了?
“這些人真是心狠手辣,還好爹爹已經將他們給抓起來了,不然不知道還要殘害多少人。”霍雲傾幫人仔細上著藥,說話的語氣隱隱有些氣憤。
說完,霍雲傾抬頭看了眼樓玨,小臉認真:“阿拾,那些壞人已經得到了懲罰,你以後便將過往的不開心都忘了好不好?你放心,以後有我保護你,不會再讓人欺負你的。”
小小年紀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不怪人戾氣重,霍雲傾覺得要幫助人徹底將戾氣化去,當務之急就是得先消除了樓玨對過往怨恨。
雖然那些壞人被抓,不一定能抵消樓玨此刻心中的怨恨,但來日方長,霍雲傾相信總有一日能讓人改邪歸正,化去惡念,即便他日重歸妖神之位,也能秉持心中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