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漆黑的胡同裏,鑽出了一個漆黑的人影,背上拖著個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胡同外總算有了點光,那點光照映了那人影的臉龐,這臉龐沒有成年人般的成熟穩重,也沒有老年人的那種的愜然自得,臉上隻有少年稚嫩的顯得有些英俊的臉龐的,整個人看起來意氣風發的。
少年拖著行李箱,望了望身後的胡同,歎了歎氣之後,轉頭向前走,沒有再看過那胡同一眼。
一年前,甄有才正在讀高三,正在為學習上努力拚搏的甄有才十分自信。而就在高三第一學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他永生難忘的事情。
甄有才的父親因為喝酒在外麵滋事,被混混給打死了,得知這個消息後,他的母親因為他父親死去的消息無法承受下去,心髒病死亡。這個時候的甄有才,早就沒有高二前的那份自信,來到學校之後,從此一蹶不振。直到高三,他申請退學後,離開了這令甄有才又愛又恨的城市。
如果當時自己能夠聽話一點兒就好了,以前的甄有才,可是這個高中的“老大”,天天帶著人去打架,每一次都是找父母的,雖然他成績處於中上的時候,但他天天打架的性子依舊不變,如果不是父母教他打人殺人的技巧,他也就不會到處亂打架。
甄有才來到路邊,望了望絡繹不絕的車輛,眼睛不禁充滿淚水,心裏麵滿是悔恨。如果當時自己能夠聽話一點就好了,就不會造成現在的家破人亡。
甄有才憤而握拳,忽然眼前一亮,一輛出租車飛馳而過,甄有才連忙要抬手,車早就已經呼嘯而過。甄有才那顯得有些稚嫩的手僵立在半空中。在這片人跡罕至的地方,能路過一輛出租車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自己居然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走神錯過了。
甄有才正傷心欲絕的時候,前麵不遠處車輪與地麵摩擦的聲音直衝雲霄。路燈下,一個腦袋從車窗裏探出,大聲叫到:“小夥子,去哪啊?
好犀利的眼神,甄有才由衷地暗讚,也不忘回答一聲:“火車站。”既然死機會提出這個問題,那麼就要做出拒載的覺悟,甄有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一個稻草人似的。
那腦袋聽到甄有才回答立馬縮回車裏,車尾倒車燈開始一閃一閃的,徐徐地退到了甄有才的身邊。司機推門下車,一掃甄有才手裏的箱子,自覺地過去打開後車廂,幫甄有才把箱子放進後,一甩頭道:“上車,坐後麵。前座剛灑了點水,濕。”
甄有才看了司機一眼,微微一笑,鑽入了後座。
車開動了起來,司機從觀後鏡看了看甄有才兩眼道:“小兄弟,看你這樣是去上大學的吧。”
甄有才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一下頭。
“到哪啊?”司機問。
“G市。”甄有才淡淡地道。
窗外昏暗的景色向後飛馳,瞬間就被黑色所吞沒。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甄有才不禁呼了一口氣。正當甄有才望著窗外的景色有些傷感的時候,司機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響了沒有一分鍾,就被司機拎在手裏:“我拉完這趟就回來。”“到火車站快的很捏,我很快回來的。”
司機一把電話掛斷後,車速明顯有了提升,甄有才靠在座位上,繼續茫然若失……
忽然“吱”一聲,車一個急刹。甄有才差點沒有從座位上飛出去。甄有才剛剛穩住身子,就看見後車門有兩個模糊的人影。“砰砰”後車門已經被打開了,兩個人一左一右敏捷地鑽了進來,親熱地把甄有才給夾在中間,車已經又發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