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2 / 3)

一刹那間黑暗中的情景在我的視線裏很快清晰起來,我發現這兒滿牆掛著鎖鏈和各種各樣令人不寒而栗的金屬刑具,毛骨悚然之感襲遍神經,使我立即用僅能活動的腿腳踢蹬掙紮起來,卻被他緊緊抓死我的胳膊,扯過一條鎖鏈扣住我的手銬,將的我胳膊懸在了頭頂,用踩了一下什麼機關,霎時間一股機械的力量拖著我的身體離地而起,雙臂隨之襲來一陣脫臼般的鈍痛,讓我不自禁的爆發出一聲慘呼,大口喘息起來。

“什麼機密?不如你先告訴我,讓我聽聽你有沒有在耍滑頭呢,我的小天才。”萊茵抬頭望著我的臉,一隻手撫上我的麵頰,用粗糲發熱的掌心摩擦著我的皮膚。他的藍眼睛渾濁而充血,血絲爬滿了眼白,神情既像是疼惜又夾雜著欣賞,我能感覺他的情緒如同被拉鋸的鋼絲般劇烈的顫動著,全然失去了之前極力維持的忠心走狗的表象。現在的他,比莎卡拉尓更危險十倍百倍。

“我發誓是一個莎卡拉尓非常想知道的機密,我可以先告訴你,但我有個條件。”我忍耐著雙臂的疼痛,咬牙保持著冷靜。

也許是上級的名字稍微刺激到了萊茵的大腦皮層,他皺了皺眉:“什麼條件?”

“我的朋友需要救治,你們有軍醫對吧?”我眯著眼喘氣,汗水從額頭上一滴滴淌了下來,流到下巴下。

萊茵的手指擦去我的汗珠,又順著汗水的流向按在了我的衣領處,撥弄著扣子,盯著我慢慢濕潤的胸口,若有所思的思考著什麼,又醉醺醺的笑起來:“噢,原來是這個?你在請求我嗎,德薩羅?那麼我也有個條件,能讓你的朋友得到最妥善的救助——”說著,他解開了我的幾粒扣子,“跟我作/愛,做給那條下賤的野獸聽,我要他聽著我是怎麼占有你。”他斜眼瞧了瞧右上方,那兒赫然是黑色的,表麵布滿許多小孔的箱子,那是一個播錄機。

“你瘋了嗎,萊茵!”我震驚的怒瞪著他,牙關打戰隻會逼得他借著酒勁瘋得肆無忌憚。我隻得攥緊拳頭,強迫自己忽視他解開我衣服的手,冷冷的盯著他:“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你想向那隻野獸宣示我該是你的人是嗎,你以為他會像你一樣嫉恨不甘?你錯了!他不會在乎的,說不定還會像聽色//情錄音一樣感到興奮,他隻是…隻是像對待一個付賬了的泄欲工具一樣對待我。你以為一隻野獸真的會對人類產生什麼…愛情,噢,天大的笑話!你不明白…我剛剛才知道我隻是…一個陰謀裏的賠償物而已!”

我這樣一字一句的說著,牙縫裏吐出來的好像是剛才壓抑在心中的驚濤駭浪,脫口而出瞬間我連自己也覺得這才是符合邏輯真實可信的,可腦海裏湧出來關於阿伽雷斯的情景卻猛烈的反駁著我所說的這些東西,滿目都是他注視我時的那種蘊藏著黑夜般的眼神,一個聲音在吼叫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也許是心裏矛盾的交戰使我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痛苦的神情,萊茵抬眼看著我,似乎感到有些困惑,酒氣不斷的呼在我的臉上,他摟著我繃得快要斷掉的腰,熱哄哄的胯部緊貼著我,褲子裏的東西明顯已經抬了頭,但是值得慶幸的是,他好像還尚存那麼一點兒理智。

“是的,我剛剛知道的,萊茵。”我閉上眼,“我是個賠償品,我的家族跟人魚有一些糾葛。也許莎卡拉尓沒有告訴你,但她肯定是知情的。你從監視器裏看到的我的行為都是因為我被蠱惑了,那條野獸的身上有某種…”我咽了口唾沫,感覺喉嚨有些幹澀,就好像在說著違心的話般吐詞艱難,“蠱惑了。”

我的心髒緊縮起來,就好像一隻小獸蜷起它的身體以示抗議,但我隻能說下去,因為我知道這樣可以爭取到萊茵的憐憫,讓他不至於現在就把我剝皮拆骨的吞下肚去。我實在太蠢了,竟然沒顧上監視器的鏡頭與阿伽雷斯過分貼近,我沒有想到萊茵對我的征服欲有多強烈。

“假如你對我…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的話……”我擠出這個詞的時候著實有點作嘔,但我忍住了。

假如萊茵對我的“感情”被稱為喜歡的話,這一定是天底下最可怕最極端的喜歡,因為我還清楚的記得他是怎樣將我推下那艘皮艇,將我拋在人魚群的海峽之中,就像丟下一顆阻止他們前進的絆腳石,可當他發現我還活著的時候,又因求而不得而變得瘋狂,就像納粹們追逐他們遙不可及的終極夢想般狂熱而變態。

我印象中那個風趣隨和的導師隻是他的一張皮,而他的骨子裏的確是個納粹,一個徹徹底底的恐怖主義者。

“停止折磨我……萊茵,為我的朋友找個醫生,我將一輩子感謝你。真的,他快死了。”

我想起達文希那顫抖的眼皮,一股心酸的熱流不禁衝上鼻腔,使我的聲音有點嘶啞。

“感謝…”萊茵重複著這個字眼,低低的笑起來,他的手指嵌進我的頭發裏,展開梳起我淩亂的劉海,又輕輕抓住,使我不得不麵貼麵與他對視:“我不想要你的感謝,德薩羅,我想要一個機會,既然你說你對那隻怪物沒有感情的話,你就可以接納我的,是不是?”

“假如你給我一個接納你的理由的話。醫生,萊茵。”我紅著眼睛,嘶啞的強調道。他含著酒氣的嘴唇幾乎挨著我的鼻尖,令我幾欲窒息。

“先讓我嚐嚐你的味道吧,我忍得太久了。”他閉上眼,雙手像捧著玻璃似的捧著我的頭,嘴唇吻上我的耳垂,我甚至沒有精力感到惡心,因為雙臂被垂吊的疼痛因他頭顱的重量而加劇,我的胳膊就快要脫臼了,因為我聽到骨頭發出了輕微的咯咯聲。

他在我耳邊輕輕的歎息著:“你為什麼要是個俄羅斯人呢?假如你是個德國人該多好。德薩羅,你是我在這肮髒,複雜,見不得光的戰場中遇到的最純粹的存在……”他頓了頓,撫摩著我的脊背:“你不知道你第一次跟我去坎特博洞穴考察的時候,那種認真勇敢的勁頭迷人極了,我無法想像你就那麼縱身跳進去,然後創造了一個奇跡。還有許多次,你都讓我刮目相看,讓我為之驚歎,所以我逐漸明白,即使我是你的導師,也沒法掌控你,沒有任何人能限製你的執著的衝勁和野心,你追逐夢想的姿態是日耳曼人最欽佩的。莎卡拉尓說的對,你就好像是一隻美麗的飛蛾,讓人忍不住想把振翅高飛的你緊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