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依舊處在非常敏感的階段,假如他此刻能夠自由活動,我可能很快就防守不住了。可當阿伽雷斯湊上我的脖頸深吻時,我立刻回想起剛才住萊茵那兒遭受的恐怖經曆,不禁警醒的望了望頭頂的監視器鏡頭,那裏黑洞洞的,像一隻蟄伏在暗處的鱷魚眼,叫人不寒而栗。
萊茵一定注視著這一切,我與阿伽雷斯越軌多一步,他的妒火就燃燒得越可怕。
我打了個激靈,連忙捧住了阿伽雷斯的下巴,迫使他停止繼續親近我,現在主控權在他們那兒,我不得不保持理智。而阿伽雷斯卻意猶未盡,他靠在我的臉頰旁沉醉的嗅著,吻著,仿佛在品味一壺美酒,潮濕的上身仿佛吸附著我,要把我與他融為一體。
該死的。我甚至感到他那鱗膜裏鼓囊囊的大家夥又在蠢蠢欲—動!
我隻好索性從魚尾上翻身下來。他往前挺了挺身似乎想抓住我,卻忘了雙爪受縛,手腕牽得鎖鏈哐當一響。
“嘿,嘿,嘿,別亂動,你有傷!”我嚇了一跳,不禁提高了聲音,即時的卡住他的尖尖的耳翼防止他再亂動而弄傷自己,急急的靠在他耳邊低語:“有人在監視我們!”
他抬起頭,望了望上方,臉色忽然沉下去,眯了眯雙眼,長長的魚尾忽然朝我身側席卷而去,攪起一道水波,閃電般的用尾鰭把那隻裝魚的鐵通掀到了半空中,啪地正中監視器的屏幕,我看見那裏的電線爆出一叢火花,看樣子是報廢了。
“嗬嗬…”‘破壞之王’咧開嘴,看著錯愕的呆住的我,惡作劇似的挑起眉笑了一下,並反卷尾巴將我勒緊。笑意轉瞬又從他臉上斂去,他低下頭,嘴唇抵著我的耳朵,一字一句的發出低沉的,不標準的,卻可以分辨的俄文單詞:“你…可以…問我,關於…你想…知道的。我將…建立,聯係。”
我怔了怔,意識到阿伽雷斯聽到我和萊茵的對話因而得知我知道了什麼,而這也是我正打算向他詢問,卻擔心他不願意吐露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直視著他的眼底,試圖想從那深不見底的瞳仁裏捕捉到什麼:“我想知道一切,一切有關你和我的爺爺,或者我的家族的淵源。我的意思是……”我聳聳肩,“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存在,你到底是…為什麼會…找上我?”
他盯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半晌才沉聲:“你…屬於…我。”
聲音猶如洶湧的海水般驟然灌入我的耳膜,直達大腦深層。我的精神恍惚起來,四周的環境逐漸開始模糊,隻有阿伽雷斯的身影是清晰的。我竟然發現他的胸腔部分浮起來幾條藍色的光絲,仿佛是血液被熒光充斥著,光絲迅速隨著細密的血管擴散開來,如某種複雜的電路圖般微微閃爍著,仿佛即將啟動的飛船駕駛盤。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身體發生的異樣變化,不知自己是不是處在幻覺之中,他的模樣看起來有些駭人,胸口的整片皮膚在斑駁交織的藍色光絲中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就好像我以前接觸過的外星人檔案裏目擊者的描述。
誰知道人魚是不是真的是外星生物呢?按照“空間門”的說法,他們也許就是從另一個星球來的。
這樣想著,我的視線漸漸迷失在那片複雜的藍光中,感到一種近乎空白的茫然將自己包圍,不知自己身處何地,身處何時,思維仿佛也被抽成數根絲線,被拋於廣闊浩渺的宇宙星空之中,散落在沒有重力的天際。
可我的耳邊還回響著阿伽雷斯有節奏的呼吸聲,聽上去似乎遙不可及,又好像盡在耳畔,有如大海的歎息。但我找不到他在哪裏了。
當我舉目四望的時候,我發現我竟然來到了另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眼前我見到的是我畢生聞所未聞,連想像也難以想像的,光怪陸離到極致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