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綰綰體弱,這一路便走走停停,半點路都沒趕,途徑另一處風景十分優美的潭州,還準備停下來遊玩兩日。
隨行士兵自然是歡喜盡興,但瀚京城裏的那些人是等得頭發都白了,偏又不敢說一個不字。
畢竟現在朝堂歸懷王,而天下軍馬歸霍家,兩家又是姻親關係,不管內裏是什麼樣的,至少外表上看來,懷王與霍國公站的是同一戰線。
在旁人提及霍隱與綰綰歸京速度是否太慢,兩人都是輕飄飄說一句:“快慢如何,不必急於一時半刻。”
無人再敢置喙。
而綰綰她們恰好停在潭州城,準備等日落了去看那潭州城的放燈節。
雖說一路上霍隱顧著她身體,可再怎麼緩行到底也是路上,馬車坐久了腰酸背痛,又有些風寒,晌午喝了藥一直睡到現在。
潭州城守高義倍早在多日之前就準備好了優美別院,叫人從頭到尾打掃修整了,又花重金將本就奢華的擺件都換了一批,連丫鬟小廝都挑了樣貌最佳,腦子最聰明機靈的。
就等著迎接貴客了。
能搭上霍家和昭和郡主,這是何等的幸事,等高義倍見到了霍隱,又為他那一身王者氣度所折服。
他麵色誠懇,仿佛真的感念霍隱為大周所做的一切,雙手抱握在身前,跪拜下去。
“戰神將軍佑我大周,免我等受戰亂之苦,請將軍務必受高某一拜。”
跟著下拜的還有一女子,相貌年輕,站在高義倍身邊,喚他一聲父親。
這是高義倍的獨女高珍珠,方才及笄滿一年,與綰綰年歲相符,穿一身雪白羅紗長裙,裙上繡滿翠綠碧竹,襯得腰肢纖細,盈盈一握,而一頭烏黑長發高綰,分別以陪襯衣裙的珍珠鑲嵌,妝容精致,一顰一笑倒真是有潭州美人的風範。
“將軍與郡主重情重義,珍珠深感敬佩。”
她隨著高義倍跪拜下去,又隨著站起,目光似是無意的落在霍隱身上,還未敢仔細瞧他的樣貌,就被他身上的壓迫逼得收回了目光。
心裏頭如打鼓一般響。
這就是那萬人稱頌的戰神啊,一張鬼麵一柄長劍,揮斷陳軍後路,解大周亡國之難。
果真是名不虛傳。
高珍珠極力控製著自己,還是忍不住的手腳輕顫。
那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強了。
“不必多禮。”霍隱端坐首位,對於高義倍的這些做派已經見慣不怪。
從前霍隱就神出鬼沒,旁人難以得見真人,如今就更是難見,因高義倍是城守,有城中布防事物要交代,是以,接下來的一個時辰,他戰戰兢兢的將潭州已經與淮山邊境的事都如實彙報。
等到事談完,炙熱烈陽已經落下幾分。
綰綰也從睡夢中轉醒,環玉見狀與看守的官兵說了,立馬就有人去稟報了霍隱。
這是他一早就吩咐好的,人醒了就去告訴他。
高義倍眼見著身著官服的人進來,還以為是要稟報什麼要緊事,沒想到聽那人說:“將軍,郡主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