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謙才不管她的語氣到底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呢,於是,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就給自己盛了一碗。
米諾有些詫異這個一向斯文的男人有一天也會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她做的東西,這讓她不禁想到十幾年前,那個鄰居家的小男孩,每次遇到自己做東西,總會第一個出現在自己身邊,然後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
“我沒跟你搶啊......”米諾緩緩道。
......
徐家村。
晚上,徐傑正考慮怎麼處理屍體,門外便傳來老王家妻子的喊聲:“春梅?春梅?在家嗎?”
春梅是徐傑的母親黃春梅。一直到王姨叫了好幾聲,黃春梅才回過神來,哎哎地應著。
“我在呢!”害怕王姨進門,黃傳梅連忙應出門去,“怎麼了?有事嗎?”
兩人站在院子裏,徐傑則警惕地看著外麵。
王姨見她神色慌張,擔憂地問:“春梅,怎麼啦?你這是又被你家老徐打了?”
黃春梅經常被家暴的事情,是整個村裏都知道的事情。
或者說,整個村子裏的女人,對家暴的事情早已見怪不怪,隻是徐家更嚴重。
黃春梅搖了搖頭:“不是的,不知道在哪裏鬼混去了!”
說著,王姨也歎了口氣,衣服解脫了的模樣:“這些殺千刀的,遲早要死在外麵!”
王姨也是經常被丈夫毆打的,所以很能體會黃春梅的苦心。
一說到死字,黃春梅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是......”黃春梅嘴角抽搐,強裝鎮定地回了一句。
“你要好好的,別慪氣,到時候男人一死,就輕鬆了。凡事想開點。”王姨勸說道。
黃春梅揩了揩眼淚,點頭說好。
兩人攀談了好一會兒,王姨才想起來正經事要說;“我這是請你來幫個忙的,明天晚上,能抽空過來幫忙不?”
最近幾天,村裏正在辦喪事,去世的人正是王姨的妻子王叔。在農村,一家做事,村裏的人都會來幫忙,這是一直以來的習俗。
“能,怎麼不能!”黃春梅一口應下。
王姨笑了,這回答也在她意料之內。
“行,那我就先走啦!”王姨沒有多待。
“誒!好嘞!路上慢點。”黃春梅囑咐道。
“好的好的,你也自個兒去忙吧!”
直到王姨消失在黑暗中,黃春梅才放心地回到屋裏。
見徐傑正要把剛才清洗地板的衣物掃把拿去處理掉,於是上前幫忙。
“媽,髒。”徐傑一把別開,不給她碰。
黃春梅聽了,除了心酸,反而覺得空落落的:“都生活大半輩子了,也不存在什麼髒不髒了,我來吧......”
她接過徐傑手裏沾滿血跡的衣服,兩人一起來到後院,徐傑將東西堆在一起,劃開火柴,麵無表情地朝衣服堆裏一扔。
熊熊的火光映照著兩人的臉,空氣,除了火光,死一般的寂靜。
“王叔家的喪事,多久結束?”徐傑心裏已經有一個算盤了,便問黃春梅。
“明天晚上的大夜,後天早上就上山。”黃春梅緩緩道。
徐傑聽了,點了點頭:“媽,你明天就安安心心地去幫忙就是,別人要是問起你,你就說他沒回來,從今天開始就沒回來。剩下的,交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