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沒有為這妖類的話語所震嚇,他收回手,劍指豎於胸前,口中細語不斷,以道法咒術控製金鈴。
金鈴的響聲灌耳,那女子眉頭微皺,察覺到了鈴聲漸漸變得淩厲。
在金鈴發揮出力量之前,她閉眼,雙手舉起,將其交叉於額前。隨後雙眼一睜,雙臂一震,一念而起,隨後將整個瓦頂掀起。片片瓦礫與金光相撞,但一切都隻是徒勞,金光依舊穩穩地圍住那個道人和鈴身。
隻是她又怎麼不會看出金光的力量?這樣的攻擊,隻不過全然是以卵擊石而已。她很清楚這一切隻能造成薄力的攻擊,她的目的,並不是攻擊這個道士。
房上的黑瓦如同海浪翻滾,一層的瓦片被這形勢給撥去。房頂之上的遮蓋物,同時也是支撐著兩人之物被剝去之後,失去了支撐的兩人,一人飛起,一人落下。
零零碎碎的瓦片墜落之中,一道鵝黃色的身影突破其中,神色自若,更帶著一絲的笑意。她俯首看著身子傾斜,跟同瓦片一同墜落的道人,揮出袖中的長絲帶。
那淡黃色的長絲帶在金光之中破出一道口,直直飛向那個灰袍道人。
那道人將金鈴收回,雙手捏住劍指,交叉於身前。金鈴浮空於劍指中心,一陣青光閃出,抵擋住了飛來的絲帶。
“砰隆”一聲,牆壁裂出一片,瓦片也已經盡數掉落,在這一陣響聲過後,一切平靜。
輕盈著站在梁上的女子低眸看著底下的一切,輕蔑著道:“以你的能力,對付些小妖小怪尚且可以。正所謂知己者莫非己身,你是不願意接受這點事實,還是真是要來送死?”
她輕聲笑了兩聲後,又道:“辰國仲修道的至寶給你使用,簡直是浪費呀。”
那道士立身在斷梁碎瓦之間,身子是直直站著。他拍了拍道袍的一角,拂去塵埃,隨後抬頭看向那個高傲的妖類,冷哼一聲。“此前也是我小看了你這妖類,失了防備才致我如此,我的能力如何,現在才是真正發揮!”
身前金鈴應意而起,直直飛向那個妖類。
女子雙手一轉,一指貼住手肘,一指直指金鈴,袖中絲帶將金鈴團團圍住,瞬間,絲帶將金鈴裹住,其中金光更是不能透出。
絲帶漸漸縮小,起初還有一股力量在與其抗衡,但這道力量隨即被絲帶壓了下去。女子麵上一喜,手臂一揮,將金鈴收了回來。
纏繞於表麵的絲帶漸漸解開,鈴心碰撞了鈴壁,“叮鈴鈴”地響了兩聲。清脆的聲音至擊少女心處,她伸手接過金鈴,笑意柔柔地打量著接到手中的金鈴。
“果然是好物,隻是落在某些修為不足的道人手中也是蒙塵了,正好我缺個法器,不如,你就將它給了我唄!”
這個女子此時一心在金鈴,並不在意腳下的道人,一代除妖法器在妖類的手中把玩,實在是令天下除妖道蒙羞。
但此時道人卻麵色依舊,似有從容不迫之色。
一道墨綠色的光,刺過女子手臂。她覺著手臂上一陣火辣辣的疼,一個失手,金鈴往下墜落。
她捂著手臂,退到身後另一處未受波及的瓦片上。
“好可惡,竟然暗箭傷人。”女子眉頭深皺,忍著疼痛,怒道。
那道人腳下一踏,躍上了房梁處,他身前漂浮著金鈴,更漂浮著一塊小小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