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大驚失色的小丫鬟,傅鳶淡定許多。

“不過是顏色鮮豔的果子,你們要是想嚐嚐便嚐嚐就是了。”

兩個丫頭顫顫的,“不用了小姐。”

“收拾好了就去吃飯吧,無須留人看管。”

傅鳶拍拍手,看了一眼一直不說話的曲兒,隨後出了後廚。

東西置辦的還算不錯,她清單上讓買的東西都買了。

這一世,她還是個小丫頭,想要扳倒太子到底是不太容易,若是抱上翊王這粗大腿,那可說不定。上一世,人人都道翊王有謀反之心,人人都道翊王殘暴肆虐,但是,她大婚後,那翊王卻被封為鎮北王遠離京城,手握十萬精兵戍守江南一帶,保一方安寧。

現在想想,怕不是翊王要造反,而是有心之人安了這罪名給他!

這精兵權貴什麼是他容翊沒有的?送那些俗物倒不如送一些精美的懷揣心意的美食,說不準翊王就被她融化了呢?

心裏這麼想著,於是傅鳶午後吃完飯就去後廚搗鼓她那些食材,然而吃著容易,做著難,況且宮中禦廚哪裏是她能比的?做了半晌不到,她便放棄了,她得請個禦廚才對。

皎月和阿七站在門外,兩個丫鬟時不時探出腦袋看向門內。

“小姐,要不我們來幫忙吧,你從小到大哪裏沾染過這些東西?”

傅鳶叉腰站在案板前,眉間蹙著,心裏想的卻是怎麼讓這藍山果變成藍山糕,“不用了,你們在外麵守著就是。”

梅園。

“什麼亂七八糟的?她買那些東西做什麼?”

“奴婢不知,隻知道大小姐突然命人去買那些吃食。”

薛姨娘和傅柔兩相對視一眼,“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再稟報!”

“是。”

曲兒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退出了梅園,一路上心驚膽戰的回了錦園。

“娘,果然癡人就是癡人,貪食的癡人!”傅柔滿臉的嫌棄,纖細的指捏著杯子摩挲。

薛姨娘臉色深沉,豔紅的唇抿了抿,細長的柳眉蹙著,“怕不是貪食那麼簡單,這丫頭,已經不像從前那般好拿捏了!柔兒,你去找來禮瑜,讓他這段時間多找點小廝看著傅鳶!”

“娘,找大哥做什麼?曲兒看著她就好了。”

“丫鬟不過是丫鬟,主子的事她也是一知半解的,讓禮瑜帶點能出入的小廝暗地裏看看傅鳶是要做出什麼諂媚的事來!”

傅禮瑜在馬場,身下的馬匹不慎踩傷了一個家奴,此刻正在地上掙紮著,因著是家奴,死活都要送回將軍府的。

“狗奴才,好好的路你不走,跑我馬下幹什麼?真是短命的賤奴才!來人啊,抬走!就說他自己摔的,誰敢說漏了嘴,我非得扒了他一層皮!”

男人穿著玄紅色鶴氅,一雙猥瑣的三角眼說不出來的狠勁,瞧著地上疼的打滾的人像是瞧著一具屍體般。

地上粗衣布衫的男人滿口是血,臉色慘白,瘦削的手捂著肚子,那血還在一股一股的往外流著。

那受了傷的小廝被人抬進了後廚偏門的柴房裏,準備等死透了在跟將軍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