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一件皇帝禦賜的黃馬褂,按理是要在偌大的皇宮大殿裏頭騎馬轉一圈的。

傅鳶上了馬,手持僵繩,視線睥睨,不遠處站著一眾大臣,太子和幾個皇子也都在。

傅鳶一掃而過,並未停留。

這次糧草遇險一事,她能想到的,皇帝自然也能想到,送她一個空有名頭的女子黃馬褂,不僅僅是在打吃空餉的大臣的臉,更是在警告有動糧草心思皇子們。

不愧是皇家,何事都能帶出正反兩麵意思來。

“駕!”傅鳶騎著馬繞了一圈,下馬時,太子晃著步子過來了。

皇家的馬就是不一樣,棕色鬃毛柔順油亮,馬腿有勁,日行千裏,不成問題。

“太子妃真是勇敢謀略,立了大功呢,陛下贈皇叔一座城池,贈你一件黃馬褂,這送官家女子黃馬褂,我元宣國的曆史上可是不曾有的,太子妃也算是開創了先河。”

傅鳶忍著惡心聽他說話,心肝脾肺都難受起來,骨頭都抽著痛,恨他恨的牙癢癢,奈何時機總是不成熟,天道不公,這種禍害竟是東宮之主!

“殿下謬讚了,鳶兒不過是做一個子民該做的分內事,相比於劫糧草的草寇匪徒,不顧將士安危,置將士於死地的人更值得送進天牢。”

容少煊笑容邪肆,一點被戳穿的羞恥都不曾有,甚至於更加冷漠絕情,“太子妃在說些什麼?是不是摔壞了腦袋?需不需得宮中的太醫過來醫治?”

“不用,醫治醫治你自己吧!”

傅鳶眉眼清明,唇角露出短促譏諷的笑容,隨手將馬鞭扔在地上,揚長而去。

傅柔摔了揚州茶盞十八件,一地的碎瓷器。

“皇帝竟然贈她黃馬褂!不就是通風報信嗎!她傅鳶何德何能接受這黃馬褂!”

“二小姐別生氣,不過是一件褂子而已,有什麼用啊?”

“你懂什麼?這黃馬褂可是無上的榮耀!先是親封郡主,又給她送了一件黃馬褂,皇帝是被豬油蒙了心,泥巴糊了眼!”傅柔火氣衝天,連連踢翻兩個凳子。

“放肆!”門外,一聲怒喝,看清了來人傅柔才不至於嚇死,“娘!你幹什麼?嚇我一跳,我以為是爹爹回來了!”

“是誰你都該反思反思方才那番話!你說誰都可以!萬萬不能說這皇帝,上回集市有人大談特談皇帝如何,當夜便被官兵抓進了大牢裏,再以後沒出來過!”

“娘!你怕什麼!我在房間說怎麼了!況且,那傅鳶得了這麼多好處,京城女子哪個不羨慕她?先是賜婚太子,又是得了郡主的封號,現在,皇帝更是賞她黃馬褂!要知道,朝廷大臣都沒有幾人有那褂子!”

傅柔又氣又急,在房間裏來回打轉,邊踱步邊說,氣的臉都上了赭色。

“慌什麼?你隻需牢牢抓住太子的心便是!其他的你先不要管!若是太子對你的態度好,非你不可,那可是她幾件黃馬褂都得不來的!”

薛姨娘要鎮定的多,她的主線清晰,那就是女兒傅柔死死抓住容少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