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鳶兒說了,你若是來找茬,鳶兒不奉陪,還請太子殿下離開,不送了!”

脆生生的說完,傅鳶扭頭就走,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容少煊手骨捏了緊,冷絕的視線看了一眼錦園大門,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

進了院子,傅鳶坐在主位上,皎月拿了茶水過來,“親娘哎,這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小姐,我方才在院子裏聽見你和太子爭吵,到底,到底怎麼回事啊?”

阿七嗬斥了一聲,“沒什麼,你下去吧,且讓院子裏那些人把嘴巴閉緊了,瞎說一句就給人牙子販賣了!”

“是是是!”

皎月慌慌張張的進來,又慌慌張張的出去,臨了了還把門帶上了。

屋裏隻剩傅鳶和阿七。

她沒想到會失控,上一世,容少煊那雙手沾著她的血,沾著她將士的血,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那雙手上被鮮血浸紅了,暗色的,慢慢擴散到她身上,隻讓人想要躲藏。

“小姐,礙事嗎?要不要阿七給您揉揉手臂?”

傅鳶一隻手撐著腦袋,手肘放在桌麵上,秀眉蹙著,煩躁難安。

“無妨,你出去吧。”

“好…小姐,有什麼需要就叫一聲阿七。”阿七憂心她,方才不知是不是太子使了力氣大了,弄疼了小姐。

房內隻剩傅鳶一個人,她才緩緩睜開眼,腦海裏還是金鑾殿前那一幕,她看到深愛之人和妹妹相擁,她看到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未死在戰場卻死在安定的皇宮,她看到胸口插了長劍,刺了個對穿,感覺到蝕骨鑽心的痛。

她秋後點兵,一路南下,沙場征戰,眾將士英勇無畏,他們贏了,回京討賞,看望親人…奈何容少煊是毒蛇猛獸,圍剿他們,戰士死在沙場也就算了,然而天道不公,死在領賞的皇宮,死在回京的半路,繼而,他容少煊再給她安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他便能和傅柔成雙入對…好恨!

是以回宮的路上,容少煊心中也帶著燥意,傅鳶真當他是什麼惡心的東西了?連碰一下就這般大的反應,跟著容翊成雙入對,卻和他玩貞節牌坊?她怕是忘了和誰有婚約!

“蘇豐!”

“啊,太子怎麼了?”

蘇豐聽得一聲喊,忙勒停了馬。

“你過些日子給本太子帶人瞧著些太子妃,若她再與容翊糾纏不清就來稟報!”

“是!”

那頭傅柔正和薛姨娘在院子裏抱怨,水蓓突然來報說大小姐與太子吵了架,她這才打消了太子移情的念頭。

老太太閉關出來,於是府裏幾個姑娘哥兒每日都要去老太太的房裏請安。

第二日,傅鳶也忘了昨日不快,隻當是被惡心的臭蟲碰了一尾巴,收拾好了便去葳蕤堂去給老太太請安。

還未到門口,就望見三房兩姐弟。

“大姐姐妝安。”

“大姐姐安好。”

三房不得寵,兩人在祖母房前更加得禮數。

門外侯著片刻,葳蕤堂的門才推開,嚴媽媽下了台階招呼幾人進去,“老太太剛拾掇完,昨夜雨疏,冷著了,我便叫遲了,想讓她多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