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麼都不可能,我如今還是皇上的臣子,結黨營私,我幹不出來!”
“哎…”李侍郎跟了溫睿明這麼多年,最是知道他的性格,執拗的很。
“前朝大臣有幾個留了下來?倒戈的倒戈,昧著良心也不怕遭了天譴!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臨陣倒戈,我雖不握兵權,但我是工部尚書,我要對州縣百姓負責。”
馬車顛簸,溫睿明聲音震顫,李侍郎欽佩他,“尚書大人所言極是。”
“濱州水利大壩幾處出了漏洞,若是尚書大人家中銀兩不夠,盡管找我來借就是了!”
溫睿明登時感激萬分,左掌右拳攏屈,兩臂屈圓做禮,“感激之情無以言表,日後中懷若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吧。”
李中懷忙起身托著他的手臂,“哪兒的話,隻怕我們兩家銀兩用盡也無法解決這次危機。”
“盡力吧!”
得知溫睿明回京,傅鳶寫了信件托人送到溫蜓手中。
溫蜓拿到信,看了個大概,連忙去找了溫睿明。
“爹爹,這是傅鳶給您的法子。”溫蜓圓目澄澈,眼裏閃著希冀的光,“前些日子,她一人救了百十車糧草,讓詹伯父免了災,如今竟然願意給您出主意。”
溫睿明站在書房門口,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將信看了幾遍。
“不愧是傅澹的女兒,憑何就能將這全局看的清清楚楚?”溫睿明如蒙大赦,笑指著這信上娟娟的字跡,“隻是有一點,她如今與太子定了親事,這樣做豈不是…”
溫蜓搖頭,篤定道:“我那日同鳶兒聊了許久,知曉她是個端端正正的女子,愛憎分明,況且,她是傅將軍的女兒,聰慧決斷,您是知曉的。”
溫睿明一拍腦袋,不論此事結果如何,他都要試上一試。
那邊李侍郎心存疑慮,“此計到底可行不可行?她一個閨閣女子,不過是湊巧幹了幾件功高的事,若是失敗了,隻怕你是兩頭不落好,還不如直接墊銀子來的痛快。”
溫睿明鬥誌昂揚道:“中懷,你也說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若不試一試,怎麼知曉到底行還是不行呢?”
李中懷坐在紅木椅上,搖頭一笑,“試就試試吧,這太子妃倒是個奇女子。”
翊王府。
沉香撩人,偌大的內室靜謐無音,四方的矮桌旁,一席雲紋青袍的男人撥弄著上好的老杉木琴,餘音繞梁,清絕洗凡。
棲木屏風外,一陣腳步聲傳來,趙立手裏捧了一個食盒,“王爺,您猜的沒錯,郡主送了信件給溫尚書。”
琴音戛然而止,內裏傳來一聲輕笑,“何時送的?”
“溫尚書一回府。”
如此迅速,也在容翊意料之中。
“兵部尚書一下馬,那位置就空缺了,皇兄定會補給自己的人,你吱會朔風,挑一個能幹的,替掉。”
“王爺不用擔心,朔風前幾日已經挑好了,隻等著丁旭落馬,皇帝挑選的身邊人要麼是金吾衛,要麼是大理寺,不管哪一方,朔風都安插了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