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父皇抬愛,允許少陽進殿聽政。”容少陽從始至終低眉順眼,仿佛自認低人一等。
“父皇的確是抬愛了,五皇弟生母歿,不得生母教養,父皇多給點關心也是應該的,隻望五皇弟好好聽政後,領了差事好好完成!”
這番話聽著似是警醒提點,實則字句貶低,奈何這番話,容少歌聽了十成,容少陽卻像是隻聽懂了三成,俊郎的少年郎隻恭敬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
容少煊自是滿意了這層恭敬,說完就離開了。
容少歌眸子裏帶了一層不想挑明的意思,意味不明的望著容少煊的背影,“皇兄身邊的能人輩出,又與將軍府結了親事,”他頓了頓,看向容少陽,“這門親事可實屬難得…”
容少陽似是而非的怔愣片刻,側目,清澈的眼神對上容少歌,“二皇兄在說些什麼?少陽愚鈍,隻想領個差事做做,替父皇分憂。”
他剛一說完,容少歌便勾唇微笑,“五皇弟就這般充愣下去也實屬一個好手段呢。”
說完,男人下了台階,赤色玄蟒錦袍隨著步伐擺動。
容少陽星眸暗了暗,身後的從屬輕輕提醒道:“五殿下,去用膳吧,早上沒動筷子,現在這日頭也大了。”
兵部尚書被溫睿明的話弄的糊裏糊塗。
“什麼得了一個貴人?又說是謠言?難不成是有人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讓他度過這難關不成?”
他身旁的屬下恭敬道:“大人,先不要急,再觀察觀察就是。”
誰知丁旭像是聽到了什麼炸彈一樣的話,“怎麼能不急?我…”他掩了聲音,“我身後有白銀萬兩,這就是燙手山芋,我怎麼能不急!”
“大人,若他是詐你…”
“不不不,我了解他,什麼事情都放在臉上,若真的愁便是愁,是喜便是喜。”
“大人,還是要好好觀察些時日。”
丁旭扔了卷軸,不耐道:“觀察觀察!我給你們錢不是為了養一群廢物的!”
“大人,恕屬下直言,觀察些時日看看溫睿明是不是打腫臉充胖子,要知道這繕款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濱州水利一刻也怠慢不得,若是打腫臉充胖子,隻怕多一天都堅持不了,大人不要自亂陣腳。”
丁旭攏了粗眉,拳頭收了緊,幾番掙紮後鬆了口,“也隻有這樣了…”
傅鳶做了功夫茶,正品著,溫睿明送來的信件她看了,是照著她的要求去做的,快的一兩日解決,慢的,若是丁旭想的深些怕溫睿明是在詐他,一定會多等幾日,都是看準了濱州水利之事一刻不可多等,畢竟堤壩塌陷的責任可不是溫睿明一個小小尚書能擔的,也無妨,裏外都是她傅鳶算好了的。
唯一的一點,也是傅鳶有些發難的一點,那就是兵部尚書落馬之後容少煊會不會趁機安插人手,若是這樣,繞了一大圈,還是無濟於事。
上一世,容翊是鎮北王,一定也是早就謀劃的,因此安插個人手應該不成問題,她得抽空去找一找容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