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句芮芮讓蒲芮心顫了一整周。
說不上來,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這個稱呼已經被叫了十幾年了,她也早就習慣了,可當郜逸第一次喚她芮芮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仿佛是第一次被叫這個稱呼似的。
心頭微蕩。
所以郜逸送她回校那天,告別時他的那句“周五見啊芮芮”一直在她腦子裏飄蕩了整整五天,像找不到岸邊停靠的小舟,起起伏伏,飄飄蕩蕩,忘了歸屬。
她想不通,一聲簡簡單單的芮芮而已,有什麼威力讓她沉醉了一整個星期,就連有時候寫字也會猛然在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中毒了。
“蒲芮,門口有人找。”下課剛上完洗手間的一個女生回教室的時候被同年級的男生攔住說要找蒲芮,便朝著在發呆的女生喊了句。
蒲芮猛然回神,甩了甩頭,將不該帶來學校的想法全都拋之腦後,聽到自己有人找,她疑惑著往門外挪了出去。
“你、你是…”蒲芮記得他的樣子,也記得他曾給她做過自我介紹,但是一下子無法想起來名字,“你是那個誌願者。”
雖然這樣說也沒錯,但路池森怎麼感覺到自己額頭旁邊好像豎著幾條粗大的黑線?
“蒲芮,放學有空嗎?我請你吃飯。”路池森自當誌願者那天見到過她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雖然他們在同一棟樓,也不過是上下樓的距離,但是他現在才有空過來找他。
要怪就怪他們班那些老師太喜歡拖課了,剩下那一兩分鍾又連上個廁所都不夠,作為班幹,平時還要處理那麼多的事情,上個星期好不容易找到時間來找她了,她卻不見人影,而且他發現了,她現在晚修也跑得好快,他每次晚修放學來都看不到她。
所以隻好現在堵住她了。
蒲芮捏了捏衣擺,“我要回家…”連人家的名字都不記得就要人家請自己吃飯,這也太不合情理了,而且郜逸還會來接她,她不能讓他白等了。
“晚點回去不可以嗎?到時候我會親自送你回去的,不用擔心。”路池森不想讓到手的鴨子逃走了,“是怕家人擔心嗎?我可以借你手機打個電話。”
“對不起,我有朋友來接。”她不太想和他出去,就果斷拒絕了。
路池森皺緊了眉心,接連被她拒絕了幾次挺不爽的,語氣也全都是埋怨,“蒲芮,是不是郜逸和你說我壞話了?”知道蒲芮和郜逸有接觸,他就把蒲芮對他的“抗議”都歸功到郜逸身上。
不知道問題為什麼會拉到郜逸身上的蒲芮怔了怔,“當然不是!”郜逸是好人啊,怎麼可能會隨隨便便就說他的壞話。
相反,路池森這樣子說郜逸,隻讓蒲芮覺得路池森挺不講道理的,沒有證據的就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她也不想和他說話了,“同學,對不起,我要學習了。”
說完她就轉身。
路池森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臂,“蒲芮,我是真心想…”
話沒說完,他的手就被一個重大的拍力打了下去,謝浩楊隔在了他和蒲芮之間,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你說真心想打擾人家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