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穆曉婉和穆曉婉準備租個馬車，去郊外轉轉，可剛從館驛出來，就見陸芸琦站在門口。
“這麼早過來找我，有事？”
陸芸琦搓搓手，“是有點事。”
“那進去說吧。”
“不用了。”陸芸琦咬了咬嘴唇，“我還是先說是什麼事，您決定之後再看要不要讓我進去吧。”
“也行。如果你覺得在這裏說方便的話，我也沒意見。”
陸芸琦眉頭緊鎖，有些為難的樣子，“我知道我提出這種要求其實有點過分。不過，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幫忙，所以隻能來求姑娘。
我的身份，昨天都跟您說了。我之所以從宅子裏出來，其實是因為我伺候的那位姑娘出了點事。”
穆曉婉好奇，“出了什麼事？”
陸芸琦歎氣，“姑娘也知道，楊柳心的舞，桃花扇的歌。我家姑娘歌舞雙全，早年在京城也是有些名氣。後來，年紀大了。一茬一茬的小姑娘們長起來，我家姑娘的人氣大不如前，日子也越來越不好過。
去年的時候，她忽然得了個機緣，一舞動京城。又重新有了名氣。可好景不長，招人嫉妒，一夜之間傷了腿又毀了嗓子。她眼見好不了了，怕我在那裏麵受欺負，這才打發我出來。
為了讓我出來，她花了不少銀子。”
穆曉婉點點頭，“懂了，你是想讓我幫幫你以前的這位主子？”
陸芸琦點點頭，“她從前一直都是眾星捧月。她現在這個樣子，又是在那種地方。若是任人欺淩，怕是連三五年都熬不過。她才二十七歲啊。”
穆曉婉心裏動了一下。
雖然這個時代，缺醫少藥，醫療技術也沒有那麼發達，人均壽命也就四十歲。
可對於穆曉婉這個現代人來說，二十七歲，真的是非常年輕。
“這樣的事情，還是得她自己願意才行。況且，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我可以想想辦法，但是在銀錢上，我能出得力很少。”
“姑娘不用操心錢的事情。”
見穆曉婉沒有表現出厭惡，陸芸琦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我家姑娘從前畢竟是名動京城的人物，手上也有些積蓄，給自己贖身也夠了。不過那種地方……您大約也聽說過。不把人的最後一點點價值榨幹，是不會放人走的。她若是自己將這些錢拿出來，那定然要被坑的一點不剩了。”
穆曉婉道：“這樣吧。咱們先進去坐。這事，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我還有些問題要問你，問清楚了才能幫你想辦法。”
陸芸琦一臉感激，“好，多謝穆姑娘，多謝。”
穆曉婉笑了，“事情都還沒幫你辦成呢，你急著謝我幹什麼。事情若是成了，你得備厚禮來謝。”
“是是。我一定備厚禮。厚禮！”
穆曉婉將人帶進客舍，詳細問了情況。
天佑律法嚴苛。戶籍製度明確。
即便是妓館，也不能隨便將女孩子抓進去，強迫人家做皮肉生意。
在天佑，青樓和妓館有很大區別。
青樓是聽曲看舞的地方，一般不做皮肉生意。文人墨客附庸風雅也經常去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