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婉轉頭，見淩雲回來了，“這種時候，你不去和同僚們搞好關係，怎麼有空來找我。”
“若是沒有姑娘，我也沒有機會站在這裏。我還沒問過姑娘在何處落腳。若是今日錯過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
穆曉婉看著淩雲。
這人倒是有趣。
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方，原本不是她該來的。可是淩雲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裏？”
淩雲攏了攏袖子，“這和我有關麼？”
“你就不好奇？”
“當然好奇。”淩雲道，“但是，不隨便打聽別人的事情是禮貌。穆姑娘在哪裏落腳？我今日出來身上沒有帶錢。那幅字，我還是早點買回來的好。”
穆曉婉笑道：“怎麼，害怕我這個奸商，會將你的字炒成天價麼？”
淩雲認真點頭，“確實有這個擔憂。”
穆曉婉道：“那我更不能給你了。我得堅持拿著，等著漲價。”
淩雲笑了起來。
旁邊忽然傳來說笑聲。
穆曉婉看過去，見那邊一群人圍著“李白”熱鬧得很。
穆曉婉眯了眯眼睛，問淩雲，“如果你知道一個人是騙子，而且他在你眼前騙人。但是如果拆穿他，這個騙子肯定會丟了性命。那你會怎麼做？”
淩雲想了想，“他都騙什麼了？”
穆曉婉猶豫了一下，“名利？目前看，隻有名。利益什麼的，得等以後吧。”
“多大的名？”
穆曉婉低頭想了想，“非常大。在陛下麵前都有名的那種。”
“那必須拆穿。”
穆曉婉猶豫，“可是，說到底他也沒害人性命。罪不至死吧。欺君罔上，可是誅九族的罪。他家裏人何其無辜。”
“可以想辦法保住他的家人。但是這個騙子，居心不良。若是任由他這樣。那等將來他掌握了權勢，得有多少人倒黴。”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
穆曉婉咬了咬嘴唇，正猶豫要怎麼拆穿這個所謂的“李白”。
她總不能直接衝上去說，你這個假冒偽劣的東西。
也沒人會相信她啊。
正在為難。有個小丫鬟走了過來，“請問，您是穆曉婉穆姑娘麼？”
穆曉婉點點頭，“我是。”
“貴人們請您往後院去。”
穆曉婉衝淩雲頷首，“我先去忙了。”
淩雲這時候看穆曉婉的眼神才有了改變，“您請。”
穆曉婉跟著小丫鬟到了後院，見皇後娘娘正在和另外一個貴婦人說話。
想來，應該是雍王妃。
穆曉婉上前見過了兩位娘娘，賜了座，和幾個人在一起說話。
隨便聊了幾句，王妃找了個借口走開，留下穆曉婉和皇後娘娘一起。
諸菁也不知上哪去了，不在這裏。
皇後端著茶杯，“聽菁兒說，穆姑娘著急回扶江去？”
“是。我出門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孩子還小，想早點回去照顧兒子。”
皇後點點頭，“同是做母親的人，思念孩子的心，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