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金屬令牌方方正正,古樸莊重,大約巴掌大下,垂下來,一動不動,看起來非常沉重。護衛軍官抬頭看時,發現青銅令牌上一個古樸的大鼎浮雕。
在大鼎周圍,卻是一條蜿蜒著,將古樸大鼎包起來的莽龍,充滿了野性的氣息。
“散開!快散開!”
看到那條莽龍,護衛軍官臉色大變,大手一揮,連踢帶打,趕在馬車衝過來之前,急促促的喝斥著那些一臉迷糊的護衛,把他們趕到一邊去。
轟隆隆!
青色的車隊長龍馬不停蹄,一路毫不放緩。在經過車隊中段的時間,晃鐺,幾個沉甸甸的袋子從馬車裏了拋出來。
馬車的窗戶裏,伸出一個紫金冠帶的年輕人,一臉的憊懶的樣子:
“這些錢賞你們的!”
就說了這一句,又縮回了車隊裏,不見了。
護衛軍官渾身打了個激靈,趕緊敬了個禮,退到一邊。
馬車迅捷,從城門穿梭而過。當最後一輛馬車離開,一名看起來心腹模樣的護衛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去:
“大人,怎麼回事?朝廷的規矩,所有的馬車進城的時候都要放緩速度,接受檢查。大人怎麼看起來好像很怕他們似的?”
啪!
護衛軍官轉身,啪!兜頭就扇了他一個巴掌,打得那名心腹滿臉的委曲,又是莫名其妙:
“你早上沒睡飽嗎?還是瞎了眼了?那些車身全部蓋著帷幔,看不清車身上的標誌,但是你輪子上的東西也看不見嗎?什麼人敢在馬車輪子上雕龍?還這麼光明正大的?”
“啊!”
心腹護衛啊了一聲,就像酒醒一樣,猛的清醒過來。他的扭頭,向著城內看去。青色的車隊長龍去的還不是很遠,還依稀能看到車輪子。
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比尋常車商大上一號的車轆軲上,真的雕了東西。心腹護衛仔細辨認了一眼,霎時間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龍!
真的是龍!
就像被電了一下一樣,心腹護衛猛的收回目光,看向了護衛軍官,目中帶著畏懼。大漢皇朝有嚴厲的規章等級製度。
涉及到權力階層,很多東西是不能亂用的。一方的商賈巨富,你可以隨便的裝飾你的馬車,甚至比皇室的還要華美,但是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出現的,比如說,車輪上的莽龍。
這種東西不是誰都可以刻的!
“莽龍!”
心腹護衛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他天天跟著護衛軍官,多少還是有點見識,知道一點東西的。
莽龍是山野之龍,充滿是野性和侵略性,屬於龍種之一。
能在車輪上雕這種龍的,絕對是王室宗親。
“怪不得青色帷幔把馬車遮起來!”
心腹護衛突然之間就明白了。
王室宗親是有特權的,因此即使到了城門也根本不必停下來。這是他們天生擁有權力。
“以後招子放亮點,得罪了王室宗親,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是有權力,可以隨意殺人的!”
護衛軍官告誡道。
“大人,大人,金子,全都是金子!”
突然,一聲驚喜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哪個護衛打開了扔出了袋子。護衛軍官心神一動,大步走過去,抓過袋子扯開一看,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一枚枚的金幣。
護衛軍官心中一動,又抓過一個袋子,扯開來,金幣,金幣,全部都是金幣!
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護衛軍官一下子呆了。
見過賞錢的,沒見過賞金袋子的。這位爺扔出來,一代代居然全部都是金幣!
“嘩啦啦!”
就在馬車離開之後不久,城門口附近,一座座看似平常的酒樓裏,一道道人影躍過欄杆,跳到了街上。
這些人互相看了幾眼,很快便迅速離開,向著不向的方向走去。
而幾乎是同時,嘩啦啦,翅膀振動,一隻隻碩大的鴿子帶著信息向著太淵洲府的四麵八方離去。
數量之多,絲毫不下於楊紀那一次。
那一條長長的馬車,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那些經驗豐富的有心人。九鼎親王的幼子九鼎小王爺來了,整個太淵洲府除了龍武公主之外,又來了一位王室宗親。
對於知情的那些世家、勳貴來說,不管是巴結那位九鼎小親王,趁機結好王室宗親,還是打探消息,亦或是謀劃其他,接下來都有得忙的。
太淵洲府就像一張天然結好的大網,任何風吹草動,抑或者是悄悄潛入的東西,都不可能瞞過這張大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