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著實不假。
至正元年十月,遠在修祝國國都延綿數十裏,正值秋高氣爽時節,一眼望去少了不少秋意盎然,整個大地充斥的蕭條、荒涼的死氣,腐屍遍野、白骨森然。
硝煙彌漫著昏暗的天空,戰爭的殘酷在大地上畫上一道道烙印,時不時的從遠處奔來些許疾馳的戰馬,馬聲嘶鳴著向修祝國東郡飛馳而去。
黃昏時分,夕陽伴隨著紅霞緩緩落下,一道道佝僂的身影在隨著殘陽向西遠行,除了簡單攜帶幾件農具,沒有絲毫包袱!
沿途的小徑邊除了幾個枯樹,在風中蕭瑟,成群的烏鴉和兀鷲在空中盤旋,深邃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遠去的行人!戰爭的殘酷,沒人能夠顧及他們的死活。
在這片土地下,倒下的人沒人會記得他們的名字,隻有活著的人才會被傳頌,因為這就是主宰這個世界的不二法則。
修祝國本是一個繁華之地,原本草場肥美,人們在這裏做著放牧的營生。特別是東郡,屬於聯通修祝國與各國的要塞,而且是培養良騎的絕佳之地。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此重鎮也成了兵家必爭之地。
修祝國以東連綿數千裏青梔國佇立其中;南部延綿數百裏便是大理乾國;西北便是蠻夷之地,這且不提。龐大的青梔國垂涎於修祝國優越的地理與資源,早已虎視眈眈,便於至正元年初對修祝國進行大肆入侵,使得大部分百姓流離失所,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此時的南郡的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憑借著滿腔熱血在做最後的一絲鬥爭,破城亡國自然是最後的宿命。
南郡以北距離羌胡還有十公裏的地方,這是一片荒涼之地,多野獸、飛禽,除了逃荒的難民和避難的乞丐,很少有人煙出沒。
十月的荒漠中除了星辰大海,便是寒風瑟瑟。靠北的山坳在月光下顯得偉岸又死寂,野獸在月光下風外猙獰!
約莫片刻,一道飛騎從南郡奔馳而來,戰馬聲嘶鳴,那道飛騎後麵跟著一隊鐵騎,在月光下散發著陣陣寒芒。
遠遠看去,前麵的那道飛騎通體赤紅,速度奇快。饒是後麵馳騁沙場的鐵騎也是無法將其追上!如此你追我趕,一夜時間兩者之間已經原來越遠。
前麵的那道飛騎已經斜著一條小道向南奔去。天色朦朧帶起一道白光,方才看清那道飛騎,馬是如何這且不提,隻見上麵騎坐著一名大漢,約莫四十來歲,眼如星辰,眉如劍鋒,銀白戰甲上沾滿著鮮血,透著赤黑色的光芒。
再看男人懷中,貌似有一個戰旗包裹的包袱。如此行了一裏,來人看見追兵消失,隻聽男子“籲”的一聲,側馬停靠在一處破屋前。隨後將馬牽至屋後,一個閃身進入了屋內。
這房屋的主人,原本是為要塞開的茶肆,為來回得商旅提供茶水謀生,隨著戰爭爆發,店家攜帶家眷錢財,業已逃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