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猜到那人是顧若癲。
但就算是現在她也沒弄明白是為什麼。
尤叔歎了口氣說:“朱莉小姐並不需要我保護,而且她……”
話說到一半便沒有了後續,雲笑等了很久,也隻見尤叔緩緩搖頭。
她懂了,又是秘密。
極夜背後還有很多秘密,而這些也需要她從中挖掘。
“那麼雲小姐,您接下來準備怎麼做?這些天我已經按照長老會裏的好友所給的線索,為您清掃一切暗中觀察您的暗部了。”
雲笑點點頭,那些人真不知道用得何種手段,竟讓超算都察覺不到。
不,或許不關超算的事,而是那些人的偽裝過於完善,或許他就存在於極夜貴院的某處,某個老師某個同學,近距離收集信息,讓雲笑措不及防。
“輪胎已經換好了老先生。”薛遼走上前來,正用濕紙巾擦著手掌的殘汙。
尤叔和雲笑對視一眼,先行一步上了車,並脫帽對雲笑行以最真摯之禮。
“總感覺那老者對你很尊敬的樣子。”薛遼笑起來如沐春風,眼中有些許旁人都察覺不到的悲傷,他自己也沒有感知。
這些是隻有雲笑能知道的真相,那埋藏於過去可能還會更殘酷的真相。
接下來的旅程就隻有她能夠去追尋了。
“薛遼,你走近點。”
薛遼不知為何,但還是依言上前。
……
他輕輕一愣,少女的唇便貼了上來,隻是蜻蜓點水,又似包含了多種溫情。
還沒有更仔細地回味,便見雲笑說:“好了,你走吧。”
薛遼見她笑著告別,心中頓時空落落的,但此情此景他第一次麵對,也不知作何反應為好。
想抱抱她?或者是加深這一吻?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做,隻是帶著木訥地笑了笑。
反正以後還會見麵的,對吧?
黑色的賓利在身前遠去,地上遺留有昨晚下雨的水,濺起來的泥點子弄髒了雲笑的鞋子。
她低頭看去,風吹起了她裙子的一角,這一切都那麼平常。
再也回不去的薑宅,曾以雲笑笑的身份走過的無數遍的小路,年幼的打罵和昏暗的閣樓。
都在這低頭的瞬間同它們做了告別,此後的天氣是晴是雨,都該被牢牢攥在手中。
美好的瞬間總在不經意間溜走,抓不住,也沒有想抓住的強烈念頭。
然後就該懷念,懷念何時才能再經曆一遍。
……
楊柳鎮。
雲笑在沈家住了三天之後再去醫院,顧生盼就能下床了。
事不宜遲,她決定兩人立刻出發。
路上再用靈草調製一些湯藥喝下去,等到了目的地差不多就好了。
走的這一天是不會被特意提起的平凡的夜晚,顧生盼拉著行李箱,緊了緊身上的白色毛呢大衣說:“咱們為什麼有傳送符不用,非得選擇跟人擠綠皮火車呢?”
她拿著手上普通車廂的兩張票,莫名所以。
雲笑走過來遞給她一瓶水說:“你的傳送符太惹人注目,這一行的目的決不能讓極夜他們知道,所以不可。”
還有更深的意義她沒講,聽尤叔那天提醒的話說,極夜派出來監視她的眼線通通出於名為“暗部”的組織,這個組織可以說是極夜統領異人組織的根基,是幾百年的積累,其內部擁有的高手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