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會在。
紀涼想起那個背光的背影,意識有些恍惚。
“紀小涼!”紀睿敲了敲她手上的碗,木瓷相碰發出的聲音,總算將某人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嗯?”紀涼回過神來:“睿哥,咋了?”
“專心吃飯。”紀睿看著她:“以你那小得可憐腦容量,在吃飯的時候,就專心吃飯,別想些有的沒的,放過你的腦袋吧。”
這小子……
被抓了個現行,紀涼訕訕地埋下頭,這才發現碗裏的菜堆了好一些,全是她平時喜歡吃的:“那個……睿哥啊,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就先過去卿然那邊住著吧。”讓他一個人呆家裏,她還是不太放心。
一回來她就跟他說了訓練營的事,本來以為會引來這小子的大反彈,沒想到他卻平靜得很,啥反應都沒有,搞得她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不用。”紀睿扒了一口飯入口,細細咀嚼,吞咽下去後拒絕了她的提議。
“不許拒絕。”抗議駁回。
紀睿慢悠悠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吃飯。那眼神的意味十分明顯:鳥你哦。
“喂——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幾歲。”能不能有點小孩子的樣子,乖乖聽媽媽的話。
“年齡不能代表一切。”比如他麵前,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紀睿把最後一口飯吞進肚,抽了張紙巾擦擦嘴:“今天你洗完,別又想賴過去。”要有大人的樣子,你得先有大人的表態,比如……不能總是想著賴賬。
“姓紀名睿的!”紀涼瞪著那已經走上樓梯,而且明顯不打算回頭跟她繼續談下去的小子:“明天開始你就過去你段阿姨家,不管你答應不答應!”氣死,跟這小子不用講理,就該用暴力執行的才對。
一晚上,紀睿就窩在自己的房間裏沒再出來,紀涼心想小家夥是在鬧別扭來著。雖然表麵上裝著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但心裏鐵定還是不太舒坦的。
那小子跟夏禹不太對盤,知道這次訓練營她又跟夏禹同行,心裏肯定不是滋味兒。
紀涼這般那般地想著,所以一晚上也沒去鬧他,心想著反正明天一早就把他送去段卿然那邊……
第二天,她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紀涼眯著眼,看向那個一身迷彩裝的小家夥:“紀先生,請告訴我,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一大早醒來就沒見到他小子的身影,想所應該是去上學了,她就先過來局裏一趟,沒料應該在學校的小家夥,居然出現在了警局裏。
紀睿對著他,立正,敬禮:“報告警官,紀睿來報道。”
很好!
難怪他昨天那麼安靜,難怪他什麼都不說,原來小算盤早在心裏打得劈裏啪啦響了。
“呦——紀家小哥,這身行頭穿起來,還挺人模狗樣的……”秦易圍在他身邊,一臉狗腿地誇讚著。
隻是……用錯詞了。
紀睿瞅著那渾然未覺自己措辭有誤的大個子,歎了口氣,語氣頗為沉重:“易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