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紀涼雙目一撐,對於黃牙下手出槍的速度,她早注意著黃牙的舉動,卻還是慢了一步——也許不是她慢,而是黃牙出槍的速度,太快了!在那樣混亂的情況下,他沒有絲毫的猶豫,那一刻,槍跟他的人好像已經融為了一體。
太快了!
“操……”施公子不雅地咒出了髒語,眼裏滑過一瞬的困惑,然後整個人失去了知覺。
黃牙看著紀涼,低頭看了下被擊中的地方——心髒!
“可惜了,我穿了防彈衣。”一句話,宣告了紀涼他們徒勞無功的反擊,同時,數把槍已經對準了紀涼。
好不容易才有的轉機,隻是一眨眼,又成了死路,像是在嘲笑著他們的愚昧。
“都不許動,不然大家一起死。”螃蟹君的聲音,有著悲壯的情緒。看著倒在地上秦易跟施公子,雙目染了紅,是悲或者怒,他已經分不清了:“****的……都******給老子住手……”螃蟹君手裏的拿著手榴彈,紅了眼地嚎叫著:“來打啊……來打我啊……施清澤——我做到了——”他衝著倒在地上的施公子吼著。
剛施清澤暴怒的舉動,變相地讓他恢複了自由。如果不是施清澤一直提醒著同歸於盡,隨後又製造那出混亂引開其他人的注意,給他留了機會讓他靠近這些炸彈……
“都不許動,誰動一下我就扯開這炸彈,我們一起死。”他手扣著保險,臉上狠辣的神色告訴他們自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讓她走!”
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確實是奏效了。
黃牙看著螃蟹君抖動的手,皺起了眉頭,要真讓他一個不小心把保險給扯開,那一大箱子的炸彈爆開,他們可真要一起陪葬了,他示意其他人將槍放下:“讓她走吧。”
紀涼沉默看了螃蟹君一眼,螃蟹君姓徐,名凱,是北方那邊軍區過來的,一口帶著東北腔的普通話,聽著倍爺們,跟他那稍顯有些瘦若的體型有些不搭。
“命可能會沒了,但是任務不可能失敗。”她想到夏禹那天說過的話。
“命都沒了,怎麼完成任務。”那時候螃蟹君不怕死地質疑夏魔頭的話。
“所以才要讓你們變強,強到在必要的時候,承受住隊友犧牲自己換取你活命的機會去完成任務。”
走吧!紀涼,你的任務就是活著離開這裏,然後迅速聯係上大部隊,不能讓戰友們白白死去。
紀涼這麼對自己說著,腳沉重得像灌了鉛,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秦易跟施清澤……眉心一皺,似乎有哪裏不對……
“快走!”螃蟹君嘶吼著讓她快離開。
秦易恍惚間,好像聽到了螃蟹君撕心裂肺的吼聲,聽起來很近,又很遠,眼皮重得快撐不住了。
“紀涼……你一定要活下去……”
紀涼……
涼隊!
秦易猛地打了個激靈,強撐住沉重的眼皮,然後……螃蟹君看到了他二十多年來最恐怖的場景了——秦易詐屍了!
“****的,你們這群畜生,放開涼隊——”秦易從地上翻了起來,扯開喉嚨就是一陣嘶吼,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紀涼的身影,扯開嗓子衝著紀涼吼著:“涼隊……壞跑……”四肢有些乏力,跑起來步伐有些虛,整個像喝醉的大漢,兩腿撐不住他碩壯的身子搖擺地走著水蛇步,說出來的話也有些零落,除了第一句那一鼓作氣的怒吼,之後的話好像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舌,邊說口水還邊往外流,整的一個弱智兒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