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瞄了一眼趴在旁邊,已經做好掩藏的男人,黑暗中隻能看個大概的輪廓。
什麼時候開始,跟他處一起居然會覺得這麼自然而且安心了?
不再像是七年前那般,能說一句話,能呆在一起一會兒——即使有別人,也會覺得慶幸得不得了,也不像最初重逢那會兒,一見著他就覺得氧氣不夠,心裏各種情緒五味雜陳……而現在,居然是這麼的平心靜氣了,甚至還覺得安心了!
那他呢?
紀涼把思緒轉回到了夏禹身上,不知他此刻是怎樣想的……會覺得安心麼?會放心地把他的後背交給她麼……
完了!
紀涼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下,現在是什麼時候,她竟然還在這裏想這些有的沒的,就算跟夏禹呆一起很安心,也不能安心到這程度吧。
她的動靜,引來了夏禹的側目,低低地問了句:“怎麼了?”
“沒……有蚊子……”她隨意扯了個借口,絕對不可能老實說自己剛剛那是在把他從自己的腦袋裏趕出去!
有人的感情是你儂我儂,你來一句寶貝,我來一句親愛的,樂此不疲地甜蜜肉麻來構建著;有人的感情是家長裏短那般地慢慢堆砌出來的;有人的感情是患難之中顯真情……但她跟夏禹的,算什麼?
紀涼想了想,擠進腦汁還是沒能刨出了可以總結她跟夏禹兩人之間這團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的語句,於是也就作罷。
兩人就這樣掩藏著不知道過了幾小時,期間,夏禹讓紀涼可以小眯上一會,紀涼嘴上說著不要,但眼皮子還是忍不住地眯了那麼一小會。等夏禹再叫醒她的時候,她看了下表,居然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
“走了!”
半夜三點至四點,是人體機能都比較疲乏的時候。比如你睡著了,在這段時間就會睡得更熟,而沒睡的話,在這段時間也會顯得比較的疲乏,等熬過這一段時間,你整個人就會清醒了不少。
而這段時間,就是夏禹所要等的時間。
兩人無聲地摸向藍軍基地,這時候叢裏的蟲子們也沉睡了,除了他們腳下的腳步聲,安靜得可以。藍軍營區放哨的大兵,手裏抱著一杆槍,看起來像是在專注的放哨,但是隻要仔細看,就會發現他的頭,時不時地往下點了點……
在他右後方的一處掩體裏,一杆黑色的狙擊槍所指的方向,正好是明哨站崗的地方。
一個黑影無聲地靠近了大兵,大兵剛察覺有人靠近,精神一凜,就覺得脖子一涼,然後身上的開關被按下,藍色的煙霧燈宣告他已經陣亡,大兵手裏的槍啪嗒落到地上,紀涼心口一驚,要去接住已經來不及。這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驚著了暗哨處的大兵!大兵手裏槍剛對上紀涼,就覺得一隻手無聲地抹上他的脖子,讓他一身雞皮疙瘩全部站了起來,手的主人做了個將他脖子扭斷的姿勢,然後按下他的開關,讓他手裏的子彈來不及發出,就陣亡了!
在夏禹麵前,玩這種暗哨,他比你們都清楚你們應該藏在什麼地方,另一個暗哨也被夏禹跟不動聲響地端掉了,剛那個是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