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
坐在酒店套房裏,看著樓下穿梭的車流,流光溢彩的香港夜景像個珠光寶氣的貴婦立在香江邊上。紀涼把杯裏的酒飲盡,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卻還是未能把胸腔裏鬱結的那股氣給一吐為快。
一雙手臂自後麵伸過來,圈住了她的腰,將她往後一帶,隨後一個腦袋從她右邊肩膀處冒了出來。
那天在夏老爺子那邊,他們把當年那些事全都聽了,紀涼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麼感覺,當聽到自己父母親的事後,她隻覺得有些不真實……
原來,她不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
她隻是這樣想著,然後呢……報仇嗎?
找誰報去?冤有頭債有主,這要追究起來的話,真正的債主是她能去找的嗎?
尼瑪,估計麵都還沒見上一麵,她就已經被無聲無息地從這世界上抹去了吧。
貪生怕死嗎?是的,這命是自己的,隻有一條,丟了就沒了,能不貪麼。
手中的杯子被拿走,大掌從腰部悄悄地往上移到了她的肩膀處,力道拿捏得正好地按摩著。
從夏老爺子房間裏出來之後的第二天,夏禹他們接到了個任務,要趕往香港這邊。
本來紀涼被排除在了執行人員之外,但她主動請纓,提出加入。
為什麼?
紀涼說:“有些人,我是碰不得。但是這日子還得過下去,想到在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人覬覦著我的身體,總覺得不是滋味兒。”有些東西,還是要鏟除掉,才能日子過得安心點。
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她家睿哥。
“覬覦我的身體!”這樣的形容詞,讓夏禹嘴角當下抽了下,這女人的用詞還真是……別致。
僅僅因為這樣的理由,還不足以讓夏禹同意她這次一起出任務,她的安全,他會顧著,誰要碰她,他會先一步將那人給收拾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紀涼又給了個理由,她想以自己為誘餌,釣出大魚來。
“我是當事人,我有權參與。”這個理由也算正當吧,但夏禹還是無動於衷。
最後,她不得不放出絕招了,深情款款——至少她自己是這樣認為的,跟夏禹說著:“我想能有多一點的時間跟你想出,想能與你一起並肩作戰……”
明知道這不過是她耍的小把戲,但是……聽著她說出這樣的話,卻讓夏同誌很是受用。
“你想保護我,不是更應該將我放在眼皮底下,才更安全嗎?難道你認為自己不行?”
那張嘴果然是利,夏禹被她說得也無可反駁,尤其是最後那句:“小涼,別當著一個男人的麵,問他行不行。”這是對男性尊嚴的挑戰。
最後,兩人終於是達成了共識,他妥協了。因為她說的沒錯……把她留在營區裏也不一定就安全。
臨行之前,紀涼把兒子交到夏老爺子手裏,說著:“老爺子,我把我兒子完好地交你這邊。”
老爺子笑了笑:“等你回來時候也會是完好無損。”這可是他自己的寶貝孫子。
於是,一行人便出發來到了香港。
這次的任務是……保鏢。
這活兒當警察的時候他們做過,但對於黑子來說,這種事可沒碰到過,在知道任務的那會兒,黑子還嚷著:“臥槽,這些年來,殺過的人不少,但是要保護人……還是第一次啊。操!怎麼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