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將雙手輕輕搭在古箏上,稍微調整了一下心境,便開始彈奏起來。

錚~

一聲清亮的琴聲響起,優雅而不失灑脫。

錚錚錚~錚錚

錚~錚~錚~錚~錚~

錚~錚~錚

錚~錚

錚錚~錚錚錚錚~

隨著琴音緩緩響起,一種優雅,灑脫,不羈與浪漫的感覺頓時渲染了場上的氣氛。

正在和姑娘打趣的共工二少和宋無常不自覺停下了自己躁動的小手,看向珠簾後的陳落。

就連一旁精通音律的雲雅姑娘,此時也在目不點睛的盯著陳落的臉。

此時的陳落,已經緩緩閉起雙眼,雙手優雅的輕點琴弦。

天真爛漫,豪邁灑脫,豁達不羈。

雲雅姑娘隻感覺一種種奇異的感覺在陳落身上升起,如同不被世俗所困的仙人一般。

陳落的琴聲還在持續,而此時屋外,正要進屋的王老鴇等人也停下了腳步。

甚至於,某些正在房間內與美人飲酒的客人,也都端著酒杯走了出來。

而正在彈奏的陳落,情緒也已漸入佳境,忘情的將歌詞唱了出來:

“玉袍長劍堪風流,

山川不念舊,

賦詩為狂也無有愁。”

陳落嚐到這,整個青樓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盡都看向天字一號房的方向。

而此時的天字一號房內,雲雅也正癡癡的看著陳落。

這是她此生第一次這麼近去觀察一個男子,一個這麼優秀的男子。

“稱謫仙瑤宮難留,

去凡間紅樓鬥酒,

多情眸

落墨詩卷又幾鬥。”

陳落彈的越來越是忘情,似乎在緬懷前世,又似乎在感歎今生:

“斟世間最烈的酒,

臥長安巍巍高樓,

看盡天下何人可似他無憂。”

錚~

一曲落下,全場俱靜。

良久以後,陳落緩緩起身,對雲雅姑娘說道:

“雲雅姑娘,多謝你的琴,剛才這一首,還請雲雅姑娘賜教。”

雲雅姑娘聞言,無奈的苦笑道:

“公子,您的音律造詣已早已超出凡塵,我哪裏能賜教您。”

陳落微微笑了笑。

雲雅姑娘膜拜的道:

“公子,您的這一曲,乃是雲雅天上地下,聽過的最好聽,也最有意境的一首曲子!”

陳落微笑道:

“何以見得?”

雲雅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

“首先,公子的這首曲子,便已超出了此世。

此世最有名的曲子,莫過於《仙客天上來》與《思君》二曲。

前者乃是迎接貴客所用,雖然優雅動聽,但仍改變不了這首曲子討好的本意。

畢竟,就拿我們怡雅閣來說,這首《仙客天上來》我們隻會用來迎接貴客,若是一個叫花子來到我們怡雅閣討飯的話,我們必然不會彈這首曲子迎接的。”

陳落點點頭,表示認可,畢竟,誰也不會真心對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說歡迎光臨。

雲雅姑娘又繼續說道:

“而另一首《思君》,乃是幾乎所有已有良配的才女都會彈得一曲,然而這一首,卻深陷於這人世間的兒女情長。”

陳落微笑,不置可否。

雲雅姑娘又說道:

“而公子這首曲子中的優雅與灑脫,乃是這世上所有的曲子都不具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