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生病的人都好了,玉郎君便把其他閑雜人等全都攆得遠遠的。包括李莫,既然乖徒兒不想看到他,就讓他離得遠遠的……反正,不能委屈自己徒弟不是?
於是乎,師徒三人徹底霸占了這裏。該燒的全都燒了,該置辦的重新重辦。
絲絲屋裏開始細致起來,外麵可讓她自由活動。篷子外麵,卻是不允去的。絲絲自己也不會去,畢竟,這病毒是不是還潛伏著,會不會還傳染,這事兒真不好說。
………………
這世上有一種人。如果沒遇上,會終身遺憾,遇上了,會遺憾終身。
絲絲相對於李莫來說,或許就是這樣的存在。
他愛她,她卻絕不會屬於他。
而他亦不能像對別的人那般,以利誘之,以勢壓之,以情動之……上天似乎早就注定了,他與她,隻能錯過。
第一次,李莫後悔了。後悔了以前的不以為意,早早的便有了妾,早早的便訂了親,早早的……明明,那些女人,沒有一個能被他看入眼的。
可偏偏為了這些不入眼的女人,他卻失去了,擁有唯一愛上的女人的機會。
對於羅音來說,李莫便是這樣的存在。
李莫從小投在羅音父親的門下,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在李莫十五歲,羅音八歲的時候,兩人就在李莫點頭下,皇帝認可下,羅家父女的同意下,訂下了這門親事。
羅音深知李莫身份特別,所以,即便是江湖出身,可是,從小學的東西那叫一個多。可以說,她從八歲開始,也許還要更早些時候,她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做他的妻子。所做的一切,就是為配得上他。
可當她終於長大,到了待嫁之年,卻聽到他向另一個女人求親。看到他眼裏,從未向對表露過的深情和溫柔。
現在,甚至為了這個女人,而不顧千裏,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不顧自己生死,隻為了喚醒她。
這讓她如何不傷心,不痛苦?
她想問他,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麼?
當初訂親時,他明明已經十五歲,已然是識得情滋味的年紀了。若是不喜,當時為何要同意。既然同意,為什麼又要做出這種,打她臉,把她的臉踩在泥裏麵的事情?
想要硬氣的,一巴掌摔在他臉上。可她又舍不得,她愛他,她為他付出了太多,多到已然收不回來,多到無論如何,都不甘心。
所以,她追過來了。
所以,她決定退讓。隻要那個女人願意,她願意跟她共同嫁給他。甚至於,甚至於,讓對方當正妻,她當側也可以。
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不能沒有他。
可她到了這裏之後,看著李莫一天一天的難過,失落,卻連那個人的麵都沒見上。
強進?她進不去不說,便是進得去,在這種時候,她也不願意去。她心底更是帶著滿滿的惡意期待著:那是瘟疫呢,誰知道,她會不會死在裏麵?她是大夫又如何,她治好了別人又如何?
“莫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看羅姐姐?”羅音依舊在笑,依舊笑得一臉天真。不管心中如何想,既然決定絕對不能失去他,那她就必須努力。嫉妒怒罵這些失禮的事情,做了,隻會讓自己變得麵目可憎。
這些年,她不但學琴棋書畫,也學那些後院陰私,爭寵宅鬥的手段呢!
“我不知道。”李莫到是有些覺得對不住羅音。說起來,他本身並不是那種渣人。
對於國家,他是有責任感的。否則,也不會被皇帝寵信,也不會親自去處理屍蟲一案。否則也不會,在絲絲提到那些援助之事,直接當正事辦了。
對於男女之事,也不能說他沒有責任。而是時代如此,出身和環境,注定了他會有這樣的想法。
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對一個女人最大的重,便是讓她當正妻,讓她生的兒子,繼承一切。
普能人都是如此,別說他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帝最寵的,比太子還寵的弟弟了。有這樣的現狀和想法,沒有一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