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古微微皺眉，他沒想到薑妍居然會問他這個問題，這著實有些掩耳盜鈴、多此一舉了。
在喬古看來，以薑妍作為代表的神農學堂的仙師，以及還在她後麵的其他人，應該有充足的手段掌握了此番試煉之中蜃氣秘境裏的一切事物才對。
喬古想不通薑妍是在試探他，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深意，隻能回答道：“如果薑師你是問我什麼時候生起對試煉秘境所在地的猜測念頭，那便是當我第一次看到那傳送套陣的時候；若是你在問我什麼時候生起對試煉秘境的內幕揣測，那是在飛梭失事的不久之後。”
薑妍知道當然知道喬古沒有騙他，而她之所以明知故問，倒也沒有想什麼試探不試探的，隻是單純的想要順勢引入下一個問題：“那麼，飛梭失事不久之後，你又是用什麼手段發現這試煉秘境的內幕的呢？”
“薑師，請問這算不算您的第二個問題？”喬古小心翼翼地問道，當薑妍跟他示意說要一問換一問的時候，喬古便以最警惕的心思對待這一場公平卻不公正的交易了。
之所以說它公平，是因為薑妍這樣的仙師，不會哄騙喬古這樣的小修士，跟不會與他計較。
然而，這又是不公正的，因為以薑妍的身份與能力，她想要從喬古口中問清的事情絕對不多，而喬古想要從薑妍口中得知的東西，那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算。”薑妍冷冷地應答道：“你且記起來，先把我的問題回答完。”
“好的，薑師。”喬古很有禮貌地應答著，隻是那左手的拳頭已稍稍伸出了一根食指來：“薑師問我是怎樣發現試煉秘境的內幕的，老實說，我也不知道。
我隻知道在飛梭失事以後，我的身體很快便陷入到了昏迷，然而我的意識卻似乎並沒有就此沉睡。
在一片茫茫白霧之中，我看到了很多東西，有飛梭，有混亂無序的移動，有咒印，有神農廣場的一抹陰影，也有平日在學堂裏的各處回憶，有修煉時候的劍技等等。
當我在施展著劍招，試圖將所學的劍術殘卷從不全的招法補全之時，似乎身體潛意識地拔出了劍來，從內而外，將那蜃氣妖獸給戳破了。
直到我認出了蜃氣妖來，將所有隊友們都救下，經過一番思索以後，才試著對這一次的試煉進行大膽的猜測。至於別的事宜，比如猜測是否準確，為什麼能夠拔劍破開囚困衝出來等等，我就真不知道原因了。”
喬古的回答很真誠，確實沒有說謊話，不過這人的小心思確實多。
薑妍對喬古這樣的小聰明不算太喜歡，但她也不會假裝不知，占別人小娃兒的便宜，喬古將他的疑問隱藏在了回答之中，薑妍便也隨便點出了他的疑惑來：“要衝破蜃氣妖的禁錮，隻需道心堅定即可；至於你的猜測，即便不是完全，可能錯的也不多。”
“多謝薑師指點。”喬古又是拱手行禮，對於薑妍看穿了他的小聰明，還願意不計較這些許小心思，喬古確實是相當感激的：“不知薑師還有別的問題要問學生嗎？”
薑妍對於喬古這種主動送上門的態度很滿意，正因為她知道喬古是這種聰明而自覺的人，所以才願意給喬古一點兒小便宜：“有。你在未能確定試煉的內幕以前，為什麼便敢於隨便救人呢，你是那個時候便想到了後麵要聯合眾人了麼？”
“學生救人，原本乃是意外之舉，接著便是惻隱之善。”喬古對於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有了很深的思考與認識，此時也不怕坦然回答：“至於後來，確實也生了算計之心，不過最後麵聯合眾人的舉動，卻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那麼，你在藥圃室裏，將一些孤本的靈藥帶走了，又將剩餘的靈藥重新布置過環境，又是出於什麼考慮呢？”薑妍突然換了主題：“你手上的靈藥孤本，不上交給學堂，難不成你有把握將它們都培育出來？”
喬古手上有一些珍稀的孤本靈藥之事，自然沒有想過能瞞住學堂的仙師，他對於薑妍的問話一直有著準備，不過像薑妍這般突然切過話題，單刀直入的詢問，還是一時間沒立即反應過來。
喬古頓了一頓，這才回答道：“試煉之地的靈藥，被發現了，自該是要帶走的，隻不過剛好學生乃是靈植師，出於靈植師習慣的潛規則，這才把剩餘的靈植重新布置過一遍，不至於讓它們斷了根。
至於沒有第一時間上交，乃是出來以後，薑師沒有詢問，弟子也不缺貢獻點使用，就沒有想起來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