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調皮鬼，你不會使嗎？”喬古問道，不免感到有些奇怪，以“調皮鬼”這樣博聞強記、修為超絕，不應該學不會《越女劍法》吧。
“會、不會、會、不會……”那“調皮鬼”化作的喬古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滑稽得很，糾結了好一會兒，“調皮鬼”才說道：“《越女劍法》，我不會使，不過，我曾經見識過，可以幻化出來。”
喬古很是高興，連忙說道：“真的？！調皮鬼，那你試著幻化，也讓我見識一下！”
“不行，不行。”聞聽喬古得此言，“調皮鬼”連忙搖頭拒絕到：“這裏，太小，不夠大，不能施展。”
喬古一愣，先是沒搞懂“調皮鬼”的意思，緊接著便立刻會意了，“調皮鬼”的意思應該是說喬古如今的識海太淺薄了，承受不住《越女劍法》的劍招衝擊，就連幻化的波動也抵禦不住。
“為什麼，調皮鬼，你見過的《越女劍法》是什麼樣的？”越是看不到，喬古便越是心癢難耐，同時也忍不住在揣測，難道自己使了這麼久的劍法居然都是錯的嗎？
倏地，喬古靈光一閃，想起了第一次看到收錄越女劍法的玉簡上的簡介，越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劍傾人城，徒勞三千兵。
緊接著，喬古又想到了玉簡以內的描述，“劍法天成”、“劍氣縱橫”、“越女神劍，天下無雙”、“越女舉劍相迎，金身得成，白日飛升，羽化成仙”，劍破雷劫，羽化飛升，莫非，“調皮鬼”見識過的居然是那傳說中的神劍？
喬古這麼一想，整個人都興奮得不能自已了，難不成自己居然在此處找到了得窺大道的終南捷徑嗎？
“調皮鬼，我問你，你見過的《越女劍法》，是誰施展的？那劍招的威力如何，跟你先前施展的第一劍一樣，也有很多道蘊金光嗎？”喬古喜不自勝，連忙追問道。
可是，“調皮鬼”的回答卻並沒有如喬古的意，隻見它突然低頭縮頸的，左顧右盼，就連聲音都放低了下來道：“不、不能，不能說，不能說出她的名字來！它、那個、它、很很很很厲害，比剛才的還要厲害，厲害很多很多很多，不能說，不能說的，不能說……”
“調皮鬼”一驚一乍的，搖頭晃腦，忽然又上躥下跳，隻是這一次它卻並非是因為欣喜了，隻因喬古很是清晰地看到了“調皮鬼”所化的自己的臉上露出了明確的驚慌失措、悲憤交加之色。
“道可道，非常道，法不傳六耳！”
一把蒼涼古老的聲音傳來，仿佛是有人從莽野洪荒、開天辟地之初的時候便一字一字地呼出了此言，卻知道此時此刻才傳到了喬古的耳邊。
喬古整個人都仿佛被停止了，意識似乎從上下四方、古往今來之間被抽離，去到了一處迷糊茫然，什麼都沒有的地方。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又好像隻過了一息時間，喬古的意識終於恢複了，識海之中的“喬古魂靈”不知什麼時候又散了，喬古心神一動，又再重新進入到識海之中，召喚“魂靈”。
“調皮鬼，我剛才是怎麼樣了？”喬古似乎懂了些什麼，又似乎並沒有懂，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如今是怎麼樣的狀態。
“調皮鬼”不知何時居然變回了那“圓球”的模樣，此時它一蹦一蹦地說道：“不可以說，不可以說的，說了你也聽不到，又會迷路的。”
“調皮鬼”的話一出，“迷糊的喬古”終於不再迷糊了，他的腦海中似乎被一道靈光擊中，那一把蒼涼古老的聲音變成了他自己的聲音，在瞬息之間一次兩次、十次百次、千次萬次地重複起來：“道可道，非常道，法不傳六耳……”
終於，喬古明白了，修道艱難，逆天而行，根本就沒有什麼終南捷徑。即便將大道法則放到你的麵前，硬塞著要塞進識海之中，隻要你本沒有達到領悟大道的準備，也會受製於法則的約束，根本接收不到任何的東西。
“調皮鬼”見識過的劍招，那施展劍招的人，定然都是近乎於道的存在，甚至，也許比神仙還要厲害！
喬古這淺薄的道行，居然試圖打探這近乎於道的存在，想要抄終南捷徑，自然會受到法則約束，直接被大道“警告”了。
不可窺探不足以觸碰的道，“調皮鬼”知道這個中厲害，所以它一直在說“不能說”，所以它不可以使出那劍招來。
喬古理清了這一切以後，立時便把先前生起的不該有的狂熱情緒通通清掉，他對“調皮鬼”無意之中救了自己一命很是感激，心神之中，所有想法都瞞不住：“謝謝你，調皮鬼！”
“調皮鬼”再次上躥下跳，這一次終於是開心的了。
“調皮鬼，我剛才迷失……迷路了多久？”喬古雖知不可再魯莽地試圖觸碰大道法則，不過還是想知道自己如今的狀態。
這一個問題倒是無虞的，可以回答，“調皮鬼”很是幹脆地回答道：“三個時辰再多一點時間吧，調皮鬼都出去兩趟了，剛剛才回來……小咕，再等一下，調皮鬼馬上回來！”
“調皮鬼”一個閃身，又消失在了喬古的識海之中，此時的喬古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到底有多嚴重。若是沒有“調皮鬼”，如果自己的意識再迷失得久一點，怕不是意識回到身體之中蘇醒之時，也已經奄奄一息，快要沒命了。